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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奚辙被人抬了回去,她辛辛苦苦摘的草药没有被人忘记也带回了寨子。
胡珈兰的母亲单独给范奚辙做了饭,每隔半时辰就会去温热一下,确保范奚辙一苏醒就可以吃上热乎的饭菜。
寨子里的医者检查了范奚辙的身体,并无大碍。
范奚辙昏沉沉地不知躺了多久,终于在当日晚上醒来了,她睁开眼看着屋中的梁木发了会呆,随后又迷糊地坐了起来,双手揉了揉额角,不舒服地皱着眉,她感觉头有些痛、心里泛恶心且肌肉酸痛。
她的身体太虚弱了,像今日白天那般疯狂的疾跑在之前是绝对不曾有过的,在汴京时她又十分喜爱坐撵子,连走路都是极少的。
她深深吐出一口气,打算下床倒一盏水喝时才发现她的床边围着一群人,这可把她吓了一大跳,声音嘶哑带着惊吓:“你们都围在我床边干嘛?!”
游叙接话:“自然是因为担心你。”
而一旁的陆回芳双手递上了一杯茶水,她开心地抬起头,澄黑的眼睛里满是景仰与崇拜,“师母您终于醒啦,快喝口茶润润嗓子。”
胡珈兰的母亲也问道:“范领慧,您要吃食吗?”
胡珈兰举着敷了草药的手臂,另一只手摊开的掌心中放着一环草编腕绳,绳身镶嵌着竹叶:“师母送给您。”
玉褰走到她的床边掀开了她的被子,替她捶脚,见她有躲闪的动作,便强硬地将她按住:“这样可以缓解酸痛,我很有经验,寨子里的媎妹大多都体验过我的手法。”
范奚辙怀疑自己还在做梦,还是一场非常美好的梦,这些围绕过来的接踵而至的源源不断的关心让她有些飘和不好意思。
她刚想抿唇,旋即回想起自己今日的行为,就咧嘴道:“我今天很勇敢吧。”
陆回芳立马献上夸赞:“对!我听了一天游叙姊姊讲述您的英勇事迹,师母您好厉害啊。”
范奚辙觉得有点怪怪的,游叙怎么会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于是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游叙。
游叙微微一笑,无声张口:“我根据当时战况编的……”
战况是指那个蠢货男一脚踩空而摔下斜坡,气若游丝地躺在地上的情况吗?
她们不会是以为她和蠢男大战一场,将蠢男打下去的吧。
算了,这样以为就这样以为吧。
反正她之后一定也会拥有不凡的身手。
她高扬起头,这一刻脸上因苍白而显露的病气荡然无存,她用矜贵之态将之前常用的自称给说了出来:“本郡主以后也要跟着小芳她们一起学武术。”
她今天着实很高兴,此举与“好了伤疤忘了疼”有异曲同工之妙,她这压根忘了当时的惊险,只记得自己打败了敌人。
游叙神情从容地望着她,微微笑着对她摇了摇头。
范奚辙不解:“为什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