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後,虞念慈和游宋沉默了。
「迟啊,你怎麽又拿阴间牌了。」虞念慈长长叹息一声。
这是灵师的黑话,阳间牌指入茧时拿到一个限制较少,危险度低的身份;阴间牌则与之相反。
江迟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天生霉运,每次入茧总能拿到最恐怖的身份。
「你,要结冥婚。」游宋指了指江迟迟,然後指着自己,「我,要和boss成婚。」
「你,很快就要殉主。」游宋微笑,「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别贫了。」虞念慈一巴掌拍到游宋的脑门上,把他刚烫的头发压扁,「为什麽今晚怨鬼会突然暴动?如果不是这场暴动,我们还出不来呢。」
江迟迟沉默了一下,声音滞涩:「我暴露了,在昨晚。」
虞念慈和游宋都一愣。见两人不解,她强打起精神,简单说了她与沈茵昨夜的对话。
「这个茧评级在青以上,可能是紫,或者是。。。。。。红。」
「是我太大意了,连累了你们。」她垂下眼眸,苍白的脸上一幅恹恹的模样。
「这不是得怪教务处麽?」游宋脱下靛蓝外衫,披到她身上,「要不是那群老头天天打牌不好好检修,我们能被分来这种地方?」
「进来什麽线索都没有还被限制行动,本来就是地狱难度开局。换我进来就被追杀了。」游宋挑了挑眉,朝虞念慈使了个眼色。
虞念慈伸手抱过江迟迟,怜爱地抚摸她的後脑勺,语气温柔:「迟宝,要不是你来救我,我真淹死在池子里了。你拿到这麽多关键信息,还说连累。」
游宋以符篆借火,亭子内火光跳跃,驱散了几分阴寒。
听着同伴的劝慰,江迟迟勉强压下心中的不安,和他们一起坐着取暖。
「明天怕是很不好过。」她心头沉甸甸的,不断回想起刚刚那一瞥,含笑的沈茵,她总觉得自己遗漏了很重要的信息。
游宋燃了几张借火符,姿态绅士,「人是铁睡觉是刚,想得多掉头发。两位姑奶奶歇会吧,我守夜,明天还有硬仗要打。」
「滚,你成地中海我都不掉头发。」江迟迟回呛。
游宋无声笑笑,抱着玄铁剑,一撩衣袍坐在了亭口。
虞念慈在水里泡了许久,疲惫极了,挨着江迟迟很快就昏睡过去。
跳跃的火光映着莹润的玉坠,这是一朵半开的莲花,花尖凝着墨色般的黑雾。
江迟迟将它握在手心,红绳挂在她白皙的脖颈上,给了她几分心安。
恍然间,黑雾似乎游离起来。
就像是,活物一般。
江迟迟没有看见这一幕,她合上双眼,挨着虞念慈呼吸渐渐平缓。
她久违地梦见了往事。
古观外头麦芽糖的叫卖声远远传来。
她被人抱在膝头,女人搂着她,手托着她脖子上用红绳穿过的玉坠,轻声细语:「迟迟,这玉坠无论什麽时候都不能解下,知道吗?」
她恍然间听见自己稚嫩的童音:「妈妈,为什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