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迪斯给男人喂下了欲望的毒|药,她却不知道事情的发展绝对不会如她所渴望的一样进行下去。
因为无论寝宫里发生什麽,莉莉丝都不会让她心想事成。
伊迪斯不过是她找来替罪的山羊,洗净罪孽的抹布。而莉莉丝自己则将以无辜受伤者的身份,摘下最後孕育出的成功果实。
莉莉丝已经不是懵懂的少女了,撇开不易变化的外貌不谈,她真正结过婚,比起自以为是的伊迪斯,她的内心才更接近一个成熟的女人。她颤颤伸出双手,缓缓扯开自己与男人的衣物,她知道虽然不用真正发生些什麽,但该有的场面还是不能缺少的。
精灵是远离性|欲的种族,他们不以此繁衍,不在乎性别,拥有着漫长生命的他们甚至不少视媾|和为野蛮肮脏的行径。莉莉丝不像大多数精灵那般极端,或许是因为她心里有着深爱的人,可她内心深处依旧对性有着天然的排斥感。
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如果她想成为皇后,那她以後无论是否愿意,都还需要和眼前的男人同床共枕更多的夜晚。
「为王之人永无安宁。」莉莉丝僵硬的在男人身旁躺下,月季花的枝叶将两人的肉|体掩埋。她仰着头注视着天空暗淡的月亮,双眸微微失神。她想自己无意去同情玛尔斯皇子的遭遇。
她想要权力,同时又要爱情。
她想要皇后的冠冕,还想要灵魂的救赎。
他们都走在难以两全的荆棘路上,头破血流,攀过骸骨,就像王座的後面藏着自由的乐园。
他们都太天真,不知道这一路走过,自己早已沦为了王座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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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希恩踏入宫殿的时候,就隐隐感觉到一种焦灼的气氛。
他才走到中庭,就看见兰伯特满脸沉郁的走出来,神情糟糕得就像圣维亚帝国即将毁灭了一般。他或许才发过很大的一场怒火,脸上的愠怒还未完全平息,通红的脖颈也还没来得及褪去。这显然是发生了什麽恐怖的事,并且是非常恐怖的那种。
「怎麽了吗?」希恩轻声问,「切尔斯特公爵那边出问题了吗?」
「确实,但远比你能想到的糟糕一百倍。」兰伯特黑着脸说,「昨天晚上玛尔斯皇子醒了过来,然後值守的那几个士兵不知道怎麽回事全都睡死了,穆里尔伯爵的女儿伊迪斯·阿诺德偷偷潜入进了殿下的房间……」
「然後呢?」希恩皱眉。
「不知道,那个女人只知道哭了,一直不肯开口。」兰伯特咬着牙说,「殿下也不失踪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殿下失踪了?」希恩先是愣了一下。他不理解切尔斯特的府邸一共就这麽大的地方,兰伯特怎麽还能让玛尔斯皇子失踪不见的,「还没找到吗?」
「早上才发现的,这件事影响太大不能让所有人知道,只能让信任的人隐匿地去找。」
「伊迪斯那儿没问出什麽?」
「我正要过去。他们怕得罪穆里尔,担心这疯女人的身份,我是不在乎。」兰伯特脸色已经难看到极点。「无论用什麽办法,我都要让她开口,说出殿下去了哪里。」
「你先冷静一点,至少别被其他人看出来端倪。」希恩摁住了兰伯特的肩膀,「殿下应该不会出什麽问题,我会帮你找。」
「要不要求我帮帮你?我可以带你去找你的皇子殿下哦。」赫莱尔的声音忽然响起,「今天天气不错,要知道我可是很少这样乐於助人的。」「
「你知道玛尔斯皇子在哪?」希恩扭头看向赫莱尔那张充满戏谑的漂亮面庞,隐隐感觉不太好,就像魔鬼自己说得,对方无利不起早,特别是关於玛尔斯的事,更加不会平白无故地给予他帮助。
「当然……他就在不远的地方……」赫莱尔笑了笑,转过身去,「趁月季花枯萎前,我很乐意为你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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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尔斯感觉眼前一片明亮,身上暖暖的,应该是阳光照耀着他,他浑身筋疲力竭,时不时传来阵阵酸痛,上半身只缠着几条摇摇欲坠的绷带。露宿在外的感觉简直太槽糕了,发胀的脑袋像是挂着一块石头,他拍了拍额头,双眼勉强睁开了一条缝,「希恩……」
玛尔斯的声音戛然而止,引入眼帘的是艳丽的月季花和美丽的少女。
「莉莉丝……你怎麽在这儿?」玛尔斯不可见地哆嗦了一下,整个人立刻清醒了许多。
「您醒了。」少女低着脑袋,眼神看着远处没有落在他的身上,神情看上去像是在发呆。
「我们……昨天……」看着少女披散着长发和凌乱的裙子,玛尔斯无法将疑问完全说出口。
「嗯,我明白您的意思。」莉莉丝抬起头,无意间露出了脖颈上痕迹。
玛尔斯眼眸暗了暗,不得不承认昨晚发生的所有场面都是真实的。
昨天他被穆里尔伯爵的小女儿伊迪斯下|毒,而自己跑到了花园和眼前的女人发生了本不该发生的关系。
「我不会和任何人说起昨晚的事,您不用担心。」少女瑶瑶晃晃地站起身,有些狼狈地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物,「我理解您的苦衷,但请您不要因此误会,我是一个不检|点的女人。」
「不……我不会。」玛尔斯深深吸了口气,他头脑里乱糟糟的,完全不知道该怎样处理眼前的场面。他只能先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不是一件无法解决的事,虽然不是他愿意发生的,但他也只不过是不小心睡了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本来就要委身於自己的女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