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宣怒道:“你明知道我不让她来,你怎么不拦着?”
丫鬟委屈,“奴婢一个下人,哪儿拦得住呀,垚儿一开门,她就冲进来了,还把我给推倒了。”
“那她进来后都干了什么?”
“她就四处转来着,我要看着垚儿,就顾不上她呀。”
“那她可上过这屋?”
丫鬟点点头,“好像来过。”
左宗宣盛怒,当时备了马车,来到城郊左丰家里。
一进门,张氏迎了出来,寒暄的话还没出口,左宗宣劈头盖脸朝她伸出手,“把东西还我!”
张氏一脸茫然,“儿啊,你让娘还你什么呀?”
左宗宣冷言道:“你一大早去我那儿拿了什么,你不知道吗?”
张氏一听当时眼泪就下来了,哭道:“哎呀,娘只是许久没见你和垚儿了,想去看看你们,这也有错吗?你怎的把娘当贼防着啦?”
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左丰和那两个儿子出来了。见到院中场景,左宗魁先不干了,冲上来推了左宗宣一把,“你一大早跑我们家干什么?这里哪有你的东西?”
左宗进跟着奚落道:“就是,自己十多年了混不出个什么名堂,就知道跑我们家来要东西。早知道,爹娘把我过继过去,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拿到左家家产了。自己废物还来寻爹娘的晦气,你不要脸,也别来扰我们清静。”
左宗进刚说完,左丰又端着长者架子道:“宗宣,你这般与你亲娘说话,是从何处学来的规矩?你可有拿我们当亲生父母兄长?”
“爹,别跟他废话。他要是跟咱们客气,那总还是堂兄弟,若不客气,就直接打出去罢了。”说着,左宗进便朝门上喊,“来人,把这人赶出去!以后别让他进来。”
左宗宣被气得直运气,事到如今,是亲兄弟还是堂兄弟,他已经不想再想了。他抑制住自己打人的冲动,道:“你们可搞清楚,那白色龙涎香并非我的东西,是我代别人保管之物。那人我惹不起,你们也惹不起,若是再不拿出来,就等着横死街头吧。”
“嘿!你还敢诅咒爹娘,看我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说时,左宗魁,左宗进两兄弟就一起动手朝左宗宣头脸上招呼。
旁边张氏见状哭得更厉害,边哭边作势拉架,“别打呀,你们是亲兄弟。”
“宣儿,我真没拿你东西,什么白色龙涎香,我连见都没见过。”
无论张氏说什么,左宗宣也不信了,院子里乱作一团,直待左宗宣被护院拖出去,这场闹剧才算消停。
左宗宣这回算是彻底对这家人心灰意冷,他也不再管他死活,连家都没回直接去了琼楼。一见那楼主当即跪在地上磕头。
楼主看他这满身凌乱,头脸上还到处黑青,伸手在他脸上轻抚,疑惑道:“你这是怎么啦?”
“小阁老饶命,我,唉……”
“到底怎么啦?”
左宗宣气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小的从您这儿拿回去的龙涎香,今早让人给偷了。”
楼主脸色骤然变得阴气森森,“让人偷了?”
“是啊,偷那东西的正是……,我那亲生的娘。”
“之前她就经常私自拿我东西回去贴补我那两个兄长,前阵子我曾为此将她赶了出去,也算是断绝了来往。谁知今早她竟骗了犬子给她开门,然后就将小阁老的龙涎香给偷走了。我便驱车赶去讨要,谁知竟被他们给打了一顿。您看小的这伤,唉……”左宗宣欲哭无泪,只能一个劲儿的叹气。
楼主拢了拢眼神,带出一抹寒意,“敢拿我的东西,他们倒是胆子不小啊。”
“他们不知道那是小阁老的东西,我也没敢私自透露您的身份。所以,眼下不知该怎么办?”
“他们这般待你,已不视你为亲人。那么这件事,你不必管了,我自会处理。”说着,男子背过双手,冷冷的勾了勾唇,“哼,这世上敢坑我东西的人,还没出世呢。”
左宗宣隐隐感到不安,但未免把自己也搭进去,他选择了沉默。
邬玺玥今早天没亮,就将龙涎香送到馆驿,叮嘱神医若有人问起,就说是普通龙涎香入药。神医知道此物来历不明,但为了救人性命,还是答应了。
待她回到左家时,左宗宝刚起床,见她穿着夜行衣回来,不免担心。“娘子,你晚上出去啦?怎么穿这么一身儿?”
邬玺玥道:“龙涎香的事解决了,不必再为此出让任何资产。”
“解决啦?”左宗宝愣了瞬,压低了声音道:“你不会真去偷了吧?”
邬玺玥斜了他一眼,“别胡说,神医说了,普通龙涎香亦可入药,只是药效发挥的慢而已。”
“神医真这么说?”
“嗯,我今早已经把普通的龙涎香给送去了。”说罢,她进了屋。
左宗宝在门口踱了会子步,将信将疑,但想想管她说的是真是假,反正这解药能顺利到手不就行了。
想到这儿,他推门跟进去,见邬玺玥已经上床睡了,便又偷摸退了出来。
药材齐备,很快解药就炼制好了。
邬玺玥前来馆驿拿药,神医将一小瓶递给她,“一日服一颗,先服十日,我再给你诊脉。”
“好。”
左宗宝道:“神医,那用龙涎香替代白龙涎,真的可以吗?”
神医怔了瞬,立即反应过来,磕巴道:“呃,呵呵,都是龙涎香,可以的。”
得到肯定,左宗宝这才放心。
这时,穆云川来到院中,站在邬玺玥身后,“我有事问你,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