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要喊我‘玙崽崽’,我已经成年了。”松玙吐槽,扭头看向他,“你又在抽什么风?”
“因为你可以谈恋爱了啊。”余文述微笑并默背消气口诀,“所以你喜欢什么类型的恋人?”
松玙一言难尽的把头转过去,留给他一个欠抽的后脑勺。他看着自己选的女性法师,随口回答他:“腰细腿长、肤白貌美的温柔型?”
余文述无话可说了。
“你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松玙的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因为我也问了环崽崽,果然是一个人,一模一样的回答。原来你这么看中外表吗?啊,其实也有迹可循,路上有那样的大姐姐你确实会多看一眼。”
“……”此时松玙看着对面温柔的祁扰玉。其实说实话,对方身材很好,肩宽窄腰,腿长、肤白、貌……美?完完全全占了他随口说的喜欢类型的每一条。松玙面色难看起来。
“最后一个问题,你的香水是在哪里买的。”
“香水?”祁扰玉不理解他的提问,“我不用香水,因为你不喜欢。”
松玙“?”骗人的吧,还是在钓他?
他点头表示知道了,起身告辞。祁扰玉有些慌乱,想要挽留他。
“抱歉,我和小环的记忆并不共享,无法成为你的情感寄托。请不要来打扰我了,小环醒来他会去找你的,就像以前一样。”松玙压下发闷的心脏,拎着棒球包就要离开,“再见。”
祁扰玉拽住他的包,手臂轻颤,看上去像是要哭了。没等松玙开口,他便松手了,对他笑笑,眼中是藏不住的落寞:“再见。”
松玙先去找了大堂经理,希望对方给4057客房再送去一份早餐,以及不要告诉他哥他来过。
大堂经理露出职业微笑,心想:松总查帐就知道您来过啊。
“那份早餐就记我头上,给客人免单就算了。”毕竟他把早餐全吃了,这样就算两清。
松玙叮嘱完直接打道回府,想起余文述的消息,他打开手机直接略过图片,问他是不是很闲。
【余老妈子:毕竟我现在不用工作。】
【余老妈子:所以说有没有看中的,我给撮合撮合。】
【松玙:不用操心。】
【余老妈子:?你都要被赶出家门啦。】[!]
【余老妈子:?!!】[!]
松玙觉得他应该永远待在黑名单里。
小环
松玙躺在床上,抱着枕头看了一眼离床不远的展示柜上的日记本。
余文述的操心就是多余的,他早就在几百年前找好了对象。松玙下床,赤脚踩在地毯,蹲在展示柜前,从下层摸出一瓶安眠药。他坐在床边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里面除了药还有越野车的车钥匙和一部按键手机。
只要他想,他随时可以知道事情的经过。松玙推回抽屉,取了两片安眠药塞进嘴里,躺在床上等待药效发作。
催眠可以强行唤醒另一个人格,他姐肯定不会同意帮他,那只能吃安眠药试试了。
他蜷缩起来双手捂住脸,已经闻不到山茶香了。在坠入漆黑的意识之海前,松玙喃喃自语:“真是狗东西。”
下午,祁扰玉配完眼镜,坐上飞机离开了燕京。他透过飞机窗舷俯望首都,或者是这座城市中的某个人。可是除了天空和城市,他什么都看不到。
“祁总,您要的资料。”
“放这就好,辛苦你了单秘书。”祁扰玉微笑着。
单秘书脱口而出:“为公司鞍前马后是应该的。”
“你感觉他的状态怎么样?”
单单云离开办公室,刚把门关上就听到这么一句。他看清说者,推了一下眼镜,说:“感觉祁总更拼了。”
胡了先抱臂靠在墙上感叹道:“失恋让人化悲伤为工作动力啊。”
单单云深深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祁总说他想辞职。”
胡了先挑眉,没放在心上:“真意外,不过他是老板怎么可能辞得了职。”
晚上十一点,祁扰玉出了办公室,此时公司黑黝黝一片,只有他一个人。他突然感到有些头疼,强打着精神回家。
他一直是公司最后一个下班的,平常他会直接睡在办公室。今天却不同,他去附近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几瓶白酒,提着慢慢走回去,走回小环和他的家。
吹着夜风,他回忆起单单云是公司刚开没两年招进来的,十分爱财,但工作认真效率高,摆平事情也很出色,让他辅佐胡了先应该能撑起公司。
他一边想着一边希望这条路走不到尽头,但路总有终点。他在楼下抬头往上看,夜深人静,一片沉默的黑暗,没有一盏灯是留给他的。
凌晨二时三十分,小环打开了家门,迎接他的不出意外是一片黑暗。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于是没有开灯,迈步走向卧室打算洗澡,心想今天祁扰玉应该还是睡在公司。
进入卧室他发现阳台的玻璃门没关,夜风从未关的门溜进来,卷起窗帘,来了一场梦幻华尔兹。小环微睁大眼睛,看到了阳台上的人影。
他快步过去,喊了对方:“扰玉。”
祁扰玉穿着睡衣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地面倒了三个空酒瓶。小环有些生气,伸手摸了一下祁扰玉的后颈,很凉。
也不知道他在这里吹多久了,酒精味都散得若有若无。而且他是忘了自己的胃不好吗?喝这么多酒。小环小心翼翼地把他打横抱起,抱到床上。
小环给他盖上薄毯,手却被抓住了。他望过去,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了。此时祁扰玉脸颊绯红,双眼迷离的安静凝望他,又过了几秒,拿着他的手贴上自己的脸,低声喊道,好似情人间的耳语:“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