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头、墨镜、一身黑西装的司机大哥听到自家少爷的呼喊立马挡在他们身前。那些人看到凶神恶煞的司机,被震慑得扭头就跑,但嘴里依旧叫嚣:“下次有你们好果子吃!”
余文述实冤,他都不认识他们!他看他们走后,身上泄了劲。他低头看被他带着一起跑的小孩。小孩有一张漂亮的脸,挂着未干的泪痕,脸庞涨红,水汪汪的黑色眼睛正在瞪着他。
“小朋友你家住哪啊?哥哥送你回家好不好?”余文述打小就喜欢小孩子,虽然觉得这小孩的长相有些熟悉,但小孩的可怜模样立马让他母爱泛滥。
小孩的眼神奇怪起来,但还是挺有礼貌:“谢谢你带我一起跑,但是可以不要再勒着我了吗?我要喘不过气了。”
余文述尴尬地把他放到地上。他又说:“你家长好像没来,哥哥送你回家吧。”
“不用。”小孩直言拒绝后,头也不回的离开。那时,最后一抹辉光挣扎着从云层探出,余文述看着他独自一人的走向落日的背影,心里奇怪。他莫名感觉那不是对方回家的路。
“少爷这个孩子有点眼熟……”司机忍不住开口。
“嗯?”
“我想起来了,有时等少爷您放学时我会看到那个孩子一个回家,因为长得好看我会多看两眼。”司机说,“从没看到过他的家长。”
“应该没事吧。”余文述有些担心,那个孩子穿得是他学校的校服,明天他再在学校里找找吧。
第二天余文述向老师举报了昨天追赶他和那个小孩的那群人。那几个人也是学校里的惯犯,作为初三生经常欺负低年级学生。余文述在处分单上看过他们的名字。
教导主任帮余文述找到了昨天的小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教导主任看向身上贴着膏药、创可贴的“惯犯们”,又看向义正言辞举报的年级第一以及他护在身后的“受害者”。他看回那群人:“你们快向人家道歉,回去写一千字检讨。我会请你们的家长来学校做客。”
平时笑嘻嘻、无所谓接下批评的“惯犯们”头一次拒绝了:“老师!要道歉也是那个矮子向我们道歉,我们这伤都是他打的!”
余文述第一个反驳,“怎么可能!你们人高马大,他这么矮又只有一个人,怎么可能打你们!”
他把从后面捞到面前示众:“你们看看,他当时都吓哭了,到现在眼睛都是肿的!”
眼睛红肿的小孩:“……”
那几人看见他时有些瑟缩。
“好了。”教导主任开口,“你们推卸责任也得找个像样的借口,松玙同学怎么能打你们几个大高个。快向人家道歉。”
那是他当时哭着拿棍子敲人的原因!几人又委屈又生气又不甘的向松玙道歉。
啊?谁?松……松玙?余文述也是听过这位小有名气的“名人”:初一的转学生,好像有精神疾病,隔三岔五的请假。
余文述看着这个孩子,想起昨天的交流。这孩子可能身体弱了一点,其他什么的也很正常啊。说他有精神病的一定是以谣传谣!
之后他们离开办公室,余文述一直抓着松玙的胳膊。松玙想把他甩开,没成功。他转头想看他又在搞什么名堂,一扭头余文述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松玙鸡皮疙瘩冒出来了,感觉这个人好莫名其妙。他问:“这位哥哥,你可以松开我吗?”
脑补出一大堆松玙被同班同学排挤欺负然后传出那样的谣言以至于没有朋友的悲惨状况的余文述拉过他的手,语气恳切:“我叫余文述,我们要不要做朋友?”要不要我做你的家长?
松玙听到“做朋友”三个字有些动容,但他使劲抽回自己的手,闷头往自己的班级走去。
余文述注意到他一闪而逝的动容,觉得自己猜对了。他立马跟在他身后死缠烂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哈~”
松玙反驳:“我没同意!”
余文述选择性失聪,自说自话:“松玙小弟,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等等,你别走那么快!会被绊倒的!”
他话音刚落,就见松玙果然被台阶绊倒。他立马过去扶起他:“这里有一块台阶高度与别的台阶不同,很多人都经常在这里摔倒。脚腕疼吗?”
松玙一声不吭,眼里似有泪光闪现。余文述看着这个倔强的小孩,背他去医务室。
作者有话要说:
余妈捡玙崽崽,玙崽崽捡加减乘除双儿
往昔2
自那天起他们就成为了朋友。又一天,余文述照例去找松玙,但松玙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松玙很有礼貌地问他:“你好?是你找我吗?”
余文述当场就裂开了,好乖巧的松玙,但不认识他了?!“哈哈,松玙今天是愚人节吗?”余文述干笑两声。
“抱歉,但是我真的不认识你。”松玙低头向他表示歉意。
余文述瞧他认真的模样,意识到松玙真的突然忘记他了。他双手捧脸,嘴张成了“o”型,活像那幅世界名画——《呐喊》。
松玙被他这个样子吓到了,思量片刻向他解释了一番。
“所以我之前认识的松玙是另一个人格?”余文述冷静下来。
“嗯,是的。”松玙点头。余文述还是不敢相信,所以说那些谣言不是空穴来风!
“你说,你是我的……朋友?”松玙小心翼翼地发问。余文述脱离沉思,注意到他在说“朋友”这个词的时候情绪的起伏,眼睛明亮期待地望着他。
余文述笑了一下,冲他伸出手:“是啊,我是你的好朋友。我叫余文述,要再认识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