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文述看他敷衍的态度,没告诉他,他房子里的烟都被搜走了。
就这拌嘴的功夫,松玙腰部的疼痛也缓和了不少。他站直身体往回走去,心想:我心虚个锤子!
但又经过咖啡馆,他没看到祁扰玉不禁神经一松。余文述也注意到祁扰玉已经离开了,转头和松玙说:“玙啊,你还记得上次你甩脸色的祁总吗?他要定居燕京了。”
松玙猛地扭头看他,眼睛瞪大。他惊呼道:“你说什么!”
松玙不管余文述的东问西问,他现在只感觉无比心累。虽然他也不明白他心力交瘁的感觉是从哪来的,他的推测是人格互换消耗太大了。于是他一连窝在家里打了三天游戏。
期间他也思考过祁扰玉为什么突然要定居燕京。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直觉告诉他是他的原因。他也立在书柜前看那几排整齐的日记本,动过翻阅的念头,但还是没做。
第四天余文述不打招呼的登门拜访,问他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谁告诉你我出事了?我好得很。”松玙感到无语。
余文述回他:“运动步数。”
松玙:“什么?”
“你不是每天雷打不动的晨跑吗,除了打游戏熬夜的第二天不去以外。”
“……我要把步数关了。”最后他还是没关。
在余文述烦人的叨叨下,松玙三天来终于迈出了家门。他希望有人可以听听他的苦恼,但这不好对余文述说。其实还有一个人选,但他真的不想去找那个人。
郊区一座环境优美的疗养院。此时,松玙和卢会已经大眼瞪小眼、相互沉默十分钟了。
率先沉不住气的是卢会,他把窗户打开头伸了出去,嘴里念叨:“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松玙无语,第n次后悔自己来找他。但事已至此,他闷声开口:“我最近很烦。”
卢会听到他出声立马坐回去,摆出聆听的姿势。
“有一个人,我不是很想见到他,但他现在定居燕京了,而且就住我楼上。”
卢会轻声询问:“为什么不想见到他?”
“因为一见到他心里就闷得慌,也像是得了心脏病。见到他就十分在意他,这让我感觉自己不像自己,而且这都是小环惹出来的。”松玙说着,求助地看向卢会,结果卢会一脸震惊。
“乖乖,你是喜欢对方吧。”
松玙危险地眯起眼,警告他:“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
相处二十四年的卢会对他的威胁置若罔闻,他起身离开座位从一旁的书架取下他的病历,这病历本看着十分有厚度。
“我在八年前开始让你做的psychology(精神变态测试)、sds抑郁自评量表,还有反社会人格测试,结果都表明你是一个正常人类,甚至两个人格做的选择都一模一样。我当时说的双重人格有极强的同频性,而且通过你的言辞,我给出的判断是:你的记忆缺失依旧存在,但两个人格正在融合,不久的将来一定会痊愈。
“我也建议你去过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比如去和朋友打游戏,一起出去旅游或者谈恋爱,不过你当时倒是很抗拒谈恋爱的。”卢会说完一大段,喝了口水润嗓,然后忍不住揶揄:“和我说说那人是什么样的。”
松玙双手交叉,没有回答他,而是问:“你说我和小环有极强的同频性,是因为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你说,我们会不会喜欢上同一个人。”
“看来是肯定的。”卢会理所当然道。忽然他意识到不对,脸色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
卢会的话都是乱编的,生病了还是要去医院做正规的检查
珊珊
他感到松玙锋利的视线划开他的脸皮,浑身起鸡皮疙瘩。松玙笑了:“你果然知道点什么。”
“我说是小环惹出来的,你竟然没表示出一点反应,相反一直下意识的忽略。”松玙看向他,“是因为小环要你瞒着我?”
卢会琢磨他们的对话,承认自己栽了。不过他还是有点不服气,反问道:“你是怎么怀疑到我身上的?”
“就像我有些事不能和余文述说一样,这种情况下我能想到的只有你最适合袒露心声,而且你还是我的主治医生。”松玙说,“一点简单的反推法,还有信任。”
“我竟然是因为信任才被怀疑的”卢会觉得意外,“不过你既然产生了怀疑,是……”
“是因为我见到了那个人,”松玙眉头一皱,不太确定,“‘我’的丈夫?”
“你要说你的妻子也不是不行。”卢会跟他开起了玩笑。
松玙无语:“你什么时候知道的这件事?”
“一开始。”
松玙听到这三个字生气地站起来:“你一开始就知道为什么还帮助另一个我瞒着我!”
“准确来说没有瞒着你。”卢会示意他坐下,“小环只让我别告诉你的家人,他说你会发现的。不过这都七年了,你怎么才发现?”
松玙无语:“又是他大爷的信任,以及对‘我总有一天能全部想起来’的自信。”他又问,“你真没告诉我家里人?”
“祖宗啊,我可是听说了你家人在催婚,我要告诉了他们会催吗?”
松玙一琢磨,是这个理。
卢会恢复一本正经的主治医生模式:“你说你见到了那个人,然后同样喜欢上对方?”
“这话我没说过。”松玙怒视。卢会表示他都明白。松玙感觉他明白个屁,不过还是老实回答了:“和他接触会想起记忆,这七年间的。”
“和他接触可以促进‘记忆’融合?看来是个突破口,你要不继续和他接触,我好方便收集样本,给你制定新的治疗方案。”卢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