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着窗上的血迹,爱丽丝实在忍受不了,抄起车内常备的干净棉布,下车就是一顿狂擦。
直到车身重新变得整洁,干净明亮到让人舒心,她才重新上车。
一踩油门,爱丽丝嘀咕道:“怎么觉得今天遇到的一切都奇奇怪怪的,这几只鸟把我吓一跳。”
她嘴上这么说,瞳孔深处却不见恐惧。
幸好这一路没再有什么怪事,她顺利返回新闻社,隐去怪事,跟主编简单说了说现场情况。
“主编,我想问件事。”
爱丽丝汇报完,打听道,
“我今天去参加追悼仪式的那家人,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主编头都没抬:“不知道。”
不等爱丽丝露出失望的神色,主编又说:“但我知道那家人都挺疯的。”
“怎么了?”
主编没有接话,只是清清嗓子,干咳了两声。爱丽丝无语,给他倒了杯红茶来。
“哎,这就对嘛。”
主编吹吹热气,反问爱丽丝,
“你今天去参加追悼,应该听说到了他们父女不和的事吧?”
爱丽丝点头:“嗯。即使桑格莉娅小姐哭得很伤心,但在场没有几个人相信。”
“那肯定的。”
主编小心翼翼嘬了一口热茶,呲牙咧嘴好几下,才接着道,
“据我所知,桑格莉娅小姐的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即使很精细地养着,病情依旧难以扭转……”
“在她母亲死后,桑格莉娅小姐没多久就从学校毕业,然后登台表演了。那个时候就有传言,说她课程没学好时,就会被父亲追到学校打,甚至拖回家管教一段时间再送回来。”
主编感叹道,
“所以我才说我跟那个老板交集不多啊,这种人,啧,聊不来。他打女儿的事,压根不是秘密。”
爱丽丝听来听去都没听到黑山羊的出现,便继续追问:“那桑格莉娅小姐本人呢?”
“完全不清楚。”
主编一摊手,
“即使演出大成功,桑格莉娅小姐成为了剧院的台柱。但,她的父亲依旧严格管控着她的一切。”
“只有愿意花大价钱的粉丝,才能送些礼物给桑格莉娅小姐,这就是她全部的社交圈了。”
“这不算是正常社交吧。”
爱丽丝不忍道,
“这是在当摇钱树。”
“对喽。”
主编打了个响指,
“这就是他们一家的情况了。要我说,那样的父母离开了,对桑格莉娅小姐反而是好事,但愿她能走出来。”
“好了,爱丽丝,还有什么事么?”
爱丽丝给自己也泡了杯红茶,顺手用主编办公室里的纸笔涂涂写写。
很快,她把桑格莉娅名字下的【社交圈狭窄】一词圈起来——
“主编先生,你说桑格莉娅小姐被父亲控制着一切。可我在今天的葬礼上,看到了一位尼古拉斯夫人。桑格莉娅小姐非常信任她哦。”
“尼古拉斯夫人?没听说过。”
主编一怔,不知想起了什么,追问,
“她是否穿着一袭红色的华丽服饰,身形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