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被鸟笼子罩住,行动空间很局限,黑气一拥而上,靠近一个他冻一个,然而这些东西分裂的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几乎是在成倍的增涨。
他冻一个,黑气分裂两个。很快,密密麻麻的黑气窟窿铺天盖地,其中不少都击中他,将特制的冲锋衣都腐蚀出一个个洞。
落在他的皮肤上,直接见血,如剔骨刀。
冰箭太慢,林夏换成剑,边龇牙咧嘴边挥砍,此时此刻,一切的刀工剑法都是徒劳,只能回归于最原始的莽攻。
不一会,他手臂、脊背、大腿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伤口,像被烧焦一样流着鲜红的血,整个人狼狈不堪。
林夏也尝试过突破鸟笼,可是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他所做的一切都那么微小。
看着林夏的惨状,林无极再次试图抽手,宁卿歌冷冷道:“别糊涂了,你手上的是整个嘉安,数千万人。”
林无极生生闭上眼睛。
黑气沾上林夏的血变得更加兴奋,分裂更多,里三层外三层地环绕在外面。林夏知道自己撑不住了,干脆收回剑,勉强勾出一个笑道:“哥们,都这个地步了,让我留个遗言行不?”
黑气没再进攻,发出怪叫嘲笑,然后仁慈地给了林夏两分钟。
林夏慢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二十五,寄定了,只希望身后的结界能撑到结束。
林夏想了想,又不知道给谁留遗言,于是关闭手机,摸出一张纸巾折叠几下变成一个纸飞机,他不忘给黑气解释一下:“传音用的,别拦嗷。”
接着,他将纸飞机靠近嘴唇,轻声说了一句:“迟来雪,我要死了,你改嫁吧,不用当寡夫了。”
纸飞机尖尖的头在他唇上轻轻一磕,被他从笼子缝隙放出,乘风飞向远方。
看着纸飞机消失不见,林夏摊开手,闭上眼睛,想象自己是在英勇就义,从容赴死:“来吧。”
当面出柜
黑气全部逼近,黑压压一片,将笼子吞噬。
“……”
林无极手在发颤。
宁卿歌对这种场面早已司空见惯。
江眠低声念了句什么,然后对林无极道一声:“节哀。”
下一秒,被黑气吞噬的那处爆发出耀眼的白光,白光如同圣剑降临,刺破黑气,丝丝缕缕从无数越来越大的缝隙中透出。
黑气尖叫着逃离却被白光吞噬淹没。
光暗了。
待众人眼睛恢复能见度时,前面的身影逐渐清晰。
林夏还在原地,白发红衣的男人从后面环住他,将头搁在他肩窝,轻轻蹭着他脸颊:“别怕,我在。”
林夏眼前一片朦胧,到底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人,再多的从容也在临死前那一刻化为本能的恐惧。他转过身,将头埋进迟来雪怀里,泪水顺着眼窝滑落几滴,落在身前这人的衣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