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可能是江归帆不需要自己。
姜潮生不是能藏住事的人,纠结了两天,还是直接问出口了。
“我还以为你不会发现。”江归帆淡淡开口:“如果我想让你走,会在九月底就跟你说清楚。”
姜潮生像是在为他打抱不平,“可是这样你多吃亏啊。”
江归帆不太理解的表情,“所以你想走?”
姜潮生摇摇头,“你别给我开那个工资了,你就给我三千…不不,两千就好……我太能吃了。”
他好像忘了他是为了什么远赴南方,为了心安理得留下来,宁愿舍弃一部分过来的原因。
江归帆沉默了一会儿,没有答应,只是说,“别想那么多。”
闲下来也有闲下来的意思,姜潮生开始喜欢上钓鱼打发时间,当然,最重要的是,钓的鱼还可以卖钱,然后存着他们可以买菜。
也没闲太久,江归帆的二哥打算做排了。
这事本来是和姜潮生没关系的,就连江归帆也是义务帮忙,可他本来就觉得每天太闲不自在,隔上一个星期才换三天的网,还只是在下午才干活。
而且江归帆下午一走就是半天,傍晚才回来,他一个人歇着有什么意思,第二天就跟着江归帆去帮忙了。
比想象中的有意思,不止是江归帆,大哥和刘文德也会隔三差五的过来,偶尔人都撞上,就更热闹了,几个男人下午在一起干完活,傍晚二哥家又会留他们吃饭,在狭窄客厅齐聚一堂,喝喝啤酒聊聊天,也别有一番乐趣。
姜潮生原本就是抱着陪江归帆的念头,真正来了几次,融入到这个气氛中,是很别样的感觉,大哥幽默,二哥憨厚,刘哥稳重有阅历,几个嫂子偶尔也会过来玩,妯娌间的关系比他两个婶婶看起来亲近多了,都是热情好相处的人,就连几家的小孩子都挺顺眼,要知道,姜潮生之前看见小孩就头痛。
只有一点姜潮生不太高兴,那几个小孩天天叫他哥哥,他们叫江归帆小叔,叫他哥,他还叫江归帆哥,那么喊,这辈分不就乱了吗。
他还不能光明正大的纠正,让江文州听到,还要调侃他,指挥自家的娃喊他小小叔。
姜潮生敢怒不敢言。
二哥的新排,随着时间的流逝,在有条不紊进行,慢慢初具规模的样子。
进入深秋之后,还有一个显著的变化,就是雨水变多了,像是把要毒辣夏日憋起来的雨水通通倾泻出来。
下雨对他们到没什么大的影响,对狗比较不好,它们不能进来屋里,只能挤在屋檐下,往往被淋的毛都直滴水,可怜兮兮的。
不过雨太大,也确实能给姜潮生带来烦恼,比如这次的雨,下得都看不清周围别家的渔排,天色昏暗阴沉,好像茫茫大海只遗留下他们,困在小小的天地之中。
也导致,他的房间漏水了,沿着边缝,滴滴答答,把被褥和床单都浸湿了。
雨停不了,那个房间就睡不了人,当然解决办法也很简单,江归帆的床也不是塞不下两个人。
但其实姜潮生不太喜欢跟江归帆一起睡觉。
跟江归帆一起睡觉,会让他的心脏很不舒服。
之前天热的时候,在客厅打地铺就会经常那样,平时没什么存在感的部位,会在这个时候又蹦又跳,严重影响他的睡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