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都要嫌你家有股骚味了!”
“万一教坏了我家姑娘就不好了。”
“……”
一字一句,直往她心口扎。
明桃惴惴不安地想,这样的话听多了,他会不会觉得自己真的是这样的人?
几番踌躇还没下定决心,汤药不再冒热气,快放凉了。
叩叩——
恰好有人敲门,传来李清洲的声音:“喝完了吗?”
明桃轻声道:“没有。”
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李清洲推门进来,看着依然平躺的明桃和一滴未动的汤药皱眉。
“怎么不喝?”
“我、我起不来了。”明桃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李清洲神色凝重,“伤口疼?”
“不是,”明桃摇摇头,“清洲哥,你能扶我起来吗?我不是故意要你帮我的,是真的……”
话音戛然而止。
她望着朝她俯身的李清洲呆了下,下一瞬便被他抱起,炙热有力的大掌一触即离,腰后塞了个枕头。
他将温热的药碗递给她。
“不必解释,我明白。”
云桐书院外。
孟锦霄道:“姐,就送到这吧,你该回去了。”
“不行,不亲眼看着你进去,我不放心。”孟锦瑶径直朝书院走去,暗中摸了摸袖口里的手帕。
“我都说了我会好好读书的。”孟锦霄垂头丧气地跟在她身后。
走了一段路,孟锦瑶问:“教你的夫子在哪?”
他硬邦邦地回答:“不知道。”
“那我自己去问,”孟锦瑶冷飕飕地飞去一记眼刀,“若是让我知道你的功课没完成,你就死定了!”
就知道逃不过,孟锦霄沉思了片刻,决定带她去找那位最为温柔的夫子李润。
说是夫子,但也不尽然,李润是李夫子的儿子,虽然才十六岁,但他已考取了秀才功名,很少授课,其余时间都在用功读书,只为在明年的春闱上博得一个好名次。
“对了姐,李秀才还没娶妻呢,长得又仪表堂堂,”孟锦霄嬉皮笑脸道,“要不要我跟你们牵个线?”
不经意间被弟弟戳中心思,孟锦瑶顿时脸红了,扬声道:“瞎说什么!”
“差点忘了,他比你还小一岁呢,你已经是老姑娘了,”孟锦霄一边跑一边喊,“人家也看不上你!”
孟锦瑶没去追弟弟,黯然垂眼,是啊,她怎么能配得上李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