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桃难以置信地望了过去?,扬声道:“你吓我做什么?,我还以为是坏人!”
王二被她吼得一愣,气焰也?弱了三分,“本官、本官见你孤身一人,在后面保护你。”
李清洲安抚地拍拍她颤抖的脊背,皱眉看向碍事的王二。
王二被他?一吓,缩缩脑袋,“既然?一切太平,本官先走了。”
明桃没管他?,依然?陷在惊惧的情?绪里?,哭得让人心疼。
李清洲的心软了又软,轻声哄道:“咱们先回家?”
“清洲哥,清洲哥……”
明桃抬起手,任由手中的油纸伞掉在地上,去?触碰他?温热的脸,喃喃道:“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李清洲任她的手在他?脸上游走,缓缓闭上眼睛。
这段时日以来,他?当然?察觉到了明桃的态度变化,面对他?时冷淡了许多,他?知道原因,却无法回应,也?不敢回应。
童试之前,要打仗的消息卷土重来,镇上的茶馆都在议论,若是真的,他?这一去?或许九死一生。
他?也?曾有过冲动,不再去?找那些失去?的记忆,立刻和明桃表明心迹,就这样过一辈子。
可是数次话到嘴边,他?还是忍住了。
只?是这一次,他?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了,他?不想再让她担惊受怕。
两情?相悦,可抵万难。
李清洲顺从心意握住她的手,将她揉进怀里?。
“桃桃,”他?声音微哑,“以后,我定会好好爱护你。”
大雨如注。
明桃的腿软的走不了路,李清洲背着她往回走?。
这样的场景,让他想起初见那一日,他也是这样背着她,将她带回了家。
那时他还不知晓,后来他会爱她入骨。
李清洲满心柔情,偏首看向明桃,她紧闭着眼睛,呼吸轻缓,已然睡着了。
他走?得更稳,一路回到家。
推开?屋门,他合上油纸伞,小心翼翼地将明桃放在?床榻上。
他细细打量,裙角有些湿,还沾了点泥巴,别?处都是干爽的。
左右看看,屋里并没有能用来擦衣裳的东西,他便去自己屋里找了件旧衣裳。
正欲出门,他听到一声惊恐不已的“清洲哥”。
李清洲顿时飞奔过去,大力推开?屋门,便见明桃哭得满脸都是泪,望向他时,一双漂亮的眼睛蒙了雾霭般迷茫。
见她无碍,李清洲松了口气,低声问?:“怎么了?”
“我一时没看见你,有些害怕,”明桃哽咽道?,“你去哪了?”
她做了个格外吓人的梦,梦见跟在?她身后的人是色欲熏心的郑老爷,面前还有一匹饿急了的狼,冒着幽幽的绿光。
光是想想,她便止不住地发抖。
李清洲腾出一只?手,粗粝大掌抚过柔嫩脸颊,拭去泪痕,这才解释道?:“你的裙子有些脏,我找东西帮你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