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了,你不用担心银子,”李清洲目光沉沉地望着她,“你非要我拿出我攒的银子看一看才安心?我倒是不介意。”
说着他作势起身,明桃小心翼翼地扯住他的衣袖,“不用了。”
李清洲便又坐了回去,明白她对孟家知之甚少所以才会这样,便将他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
明桃也终于了解了孟家的情况——
救李清洲的孟伯从前是打渔的,这些屋子便是他成家的时候建造的。
后来他有了儿女,儿子聪慧,是村里唯一的秀才,可惜英年早逝。不久之后,孟伯母忧思成疾,也去了,孟家姑妈嫁人之后,这个家里便只剩孟伯和一双孙儿。
老人年迈,又落下了病根,无力再赚钱,养孙儿却处处需要开销,所以将他们养大花了不少钱,两年前救下李清洲后,孟伯的病情渐渐加重,治病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却还是撒手人寰了。
这半年以来,孟家全靠李清洲打猎赚钱,他打猎的功夫不错,所以除了必要的花用,每个月至少也能攒下二两银子。
明桃听完之后,觉得他还是谦虚了,每个月能攒二两银子,打猎的功夫何止不错,明明是出神入化。
她不由得想起那日躲在山洞里被狼抓伤的时候,天色昏暗,他的视线却毫不受阻,一箭毙命。
记忆里令人害怕的冷硬男人摇身一变,如天神降临般拯救了她。
明桃默默地想,其实清洲哥挺好的。
苍平镇。
“让开!快让开!”
挂着红绸的马车在人来人往的路上疾驰,车夫将鞭子挥的噼啪乱响,街上的百姓急急躲开。
“姐!”
孟锦霄大喊一声,将神游天外的孟锦瑶拉过来。
车夫刹住车,啐了一口,“你这小娘们不长眼睛!”
若是往常,孟锦瑶肯定得骂上几句,但是今日她实在没这个心情,瞪了一眼车夫,继续往前走。
“大喜的日子,闹什么。”
马车里的人漫不经心地撩开帘子,猛然瞥见孟锦瑶的模样,微微眯起眼睛,不说倾国倾城,也算是小家碧玉,气质倒是独一份的,瞧着倔强又坚韧,府上似乎没有这样的……
同乘一车的管家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殷勤地问:“老爷是想双喜临门?”
“先去查查底细。”那人放下帘子。
马车很快便走远,百姓们这才议论起来。
“方才经过的是郑家老爷吧?”
郑家?孟锦霄觉得有点熟悉,瞥见一旁的果脯铺子,想起来了,小二跟他说过的,郑老爷未过门的小妾跑了。
嘿,真巧了,前两日刚见过何家人,今日又遇见郑家人了。
“是啊是啊,那车上还挂着红绸呢,不知道哪家的黄花闺女又要入魔窟了!”
“作孽哟,这是第九房还是第十房?”
“嗐,谁知道呢,走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