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邬玺梅看向罗域,恳求道:“大人,可否容小的与神医单独说几句话?”
罗域眼神蓦地一滞,流露出失望。无论自己做多少事,在她心里,自己却仍未走进她心里。
他暗自咬了咬牙,没说话,只点了下头,将她身子靠在床头,然后起身离开了。
目送罗域离开,邬玺梅急切看向神医,“您当真是传闻中可解百毒的神医?”
老神医捏须笑道:“那都是世人的谬赞,世间奇毒何止千万,老朽实在不敢妄自尊大。”
邬玺梅欣喜,“那便是了。”
“神医,我可否请您帮我医治一个人?”
老神医饶有兴致,“老朽生平最好制毒解毒之事,若有中奇毒者,必欣然前往一试。不知,病患现下何处?”
邬玺梅朝窗外望了眼,并没有人偷听。
“她身在梅陵,乃是左家二奶奶,邬氏。她身有剧毒,却至今无人可解,唯有寄希望于神医了。”
“哦?那老朽定然要前去一看。”
邬玺梅道:“请神医务必尽快动身,我只怕她时日无多。”
老神医点头,“你身体里的毒已解,老朽已无需在此逗留,这便即刻启程前往梅陵。”
邬玺梅闻言,放了心。
“对了,还有一事,想请神医答应。”她说话向窗外望去,“我想请神医答应,前往梅陵一事,莫与他人提起。”
老神医顺着她的眼睛看出去,淡然捋了捋胡须,“放心吧,不好事多舌乃医者之德。我不会与外人道的。”
出了门,神医来见罗域,与他道别。
罗域闻言挽留,“神医可多留些时日,我也好尽地主之谊,感谢神医此番相助。”
“大人心意老朽心领了,不过,老朽云游惯了,不喜在一地久居。”
见他去意已决,罗域不再挽留,吩咐人去取了金子相赠。“这些聊表寸心,望神医千万莫要推辞。”
“老朽研习毒物,确实少不得这些身外之物。那便谢过大人了。”
神医欣然接过赠金,正准备走时,罗域终究没忍住问道:“呃对了,不知方才,她与神医说了些什么?”
老神医手捋胡须,困惑的看着他,“老朽乃是医者,不可乱议病患之事。可大人乃这府中之主,若有疑问何不直接去问呢?”
罗域顿感羞愧,想自己如此杀伐决断的人,竟在她面前连句话都不敢直截了当的问。
他勉强保持着总兵官的姿态,点了点头,“来人,送神医。”
神医离开,他背手在房门前伫立,片刻后暗暗作了决断,推门而入。
邬玺梅这时正靠坐在床头,眼睛轻轻闭着,光线打在她脸上仍显得苍白虚弱。
在见到她的一瞬,罗域心又软了,方才还强势的姿态又弱了几分。他挨床坐下,强作平静的问,“方才,你与神医说了什么?”
邬玺梅知道他多半会来问,所以事先已做好准备。她睁眼凝视他,当看到他消瘦疲惫的神态时,将事先编好的谎言又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