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邬玺玥,他干脆就将目光落在这醋坛子身上,“枕边人是个杀手,宝二爷不怕哪日她一时错手杀了你吗?”
“你少胡说了,我娘子都说了,你没证据就别在这儿造谣。”甭管左宗宝心里怎么想,但当着外人面儿,他一定是向着自已娘子的。
穆云川也不急,又道:“封天会杀手,右臂内侧有一环剑刺青,你娘子是不是,你一看便知。哦对了,你们现在是同房不同床,还是假夫妻,你自然是不知道的。”
“你怎么……!”左宗宝差点儿就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他鼓了鼓腮帮子,“你少胡说,我们恩爱着呢。我娘子手臂上根本没有你说的什么刺青。”
这时,城门开了,等在城门前的人陆续离开。
左宗宝是一刻也不想见这个人,催促顺子,“赶紧走啊!”
“是,二爷。”顺子挥鞭,马车晃晃悠悠地驶离小镇。
车行一段,左宗宝回头瞧看,那穆云川果然就跟在后边不远。
“这人真是讨厌。娘子……”回头时,他发现邬玺玥闭上眼睛睡着了。
“娘子,娘子?”他又试探的唤了两声,确认她是睡了,便小心凑近了些仔细观察。
这么漂亮的娘子,怎么可能是杀手呢。可是……
他又看了看她手上的茧子,虽然天天泡乳浴,已经比初见时的老茧少了许多,但还是很明显。
她这老茧是哪儿来的呢?
穆云川的话和过往的经历一次次在他脑子里过,直到他也熬不住,靠着车身睡着了。
护城营里,军兵上下没日没夜的赶工重建。罗域除了指挥也亲自上阵,搬石砌墙,没有一丝懈怠,甚至比任何人干的都多,常常是累到无力才回帐休息。
旁人不知,但他自己清楚,他这是企图以此来麻痹自己,迫使自己放下心里那个人,那个从头到尾对自己没一句实话,且居心叵测的女人。
夜幕降临,众军士去吃饭,罗域也拖着疲惫的身躯回了营帐。
入帐后,他身子一沉挨榻坐下,顺势躺了下去,闭上眼睛,黑暗中是邬玺梅的身影,伴着这份挥不去的思念,他思绪逐渐模糊有了睡意。
正这时,帐帘从外打开,一小卒托着晚饭进来,轻手轻脚的来到榻前,“总兵,吃饭了。”
罗域半梦半醒,能清晰的听见小卒的声音,但整个人因为疲倦就沉浸在有她的梦境中一动不动。
“总兵。”
小卒再唤一声,见罗域仍未反应,便将托盘放到一旁,然后回头张望。待他再转回头时,面上已变得狰狞。
他缓缓从袖中抽出匕首,抽刀出鞘,举手朝罗域心脏扎下去。
只在这一瞬,刀光闪过罗域的眼睛,令他从梦境中抽离,虽还未看清眼前发生的事,却本能的朝一旁躲闪。刺客距离他太近,即便这时闪身,但这一刀仍是扎在了他胸间。
罗域彻底清醒,用力握住刀柄,一脚将刺客踢飞。
刺客倒地正砸碎了榻尾的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