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爱仙忙道,“本要带承安来给皇后请安的,不过他昨日贪玩着了凉,此刻还睡着呢。”
谢池春只笑笑,宫人端了茶水点心上来。
谢池春端起茶杯慢悠悠饮了一口,望向薛爱仙,“薛妹妹怎么不饮茶?”
“怎么?害怕我这是鸿门宴?”谢池春似笑非笑。
薛爱仙端起茶来饮了一口,“皇后说笑了。若这是鸿门宴,妾在这里出了事,皇后您也脱不了责任不是?”
谢池春笑起来,“薛妹妹才会说笑。你以为,如果你真在此处出了事,我会如何脱不了责任?”
薛爱仙脸色一变,看向手边的茶盏,谢池春慢慢笑道,“放心吧,不过是普通茶水。”
“不过。”谢池春敛了笑容,“薛昭媛冲撞皇后,罚她在宫中禁闭半年不得出。”
两个宫人站在薛爱仙身后,薛爱仙勃然变色,盯着谢池春道,“不知妾何处冲撞了皇后您?”
谢池春仍坐着慢慢饮茶,“你纵人对皇子胡言乱语,自然是冲撞。”
“还有。”谢池春轻飘飘看她一眼,“你此刻不是正在冲撞于我吗?”
身后两个宫人就要压她出去,薛爱仙挣扎道,“就算你是皇后,你也没资格这般责罚我!我要见陛下!”
谢池春对槐序道,“你去向陛下请旨。”
“是。”槐序领命出去。
两个宫人压着薛爱仙坐在座位上,薛爱仙怒目而视。
不多时,槐序带着梁垣的口谕回来,“陛下说,任凭皇后处置。”
“不,不可能,我不信,陛下不会这般无情的。”薛爱仙起身要向外跑,却被宫人拦住。
“你不能这样对我。”薛爱仙瞪着谢池春道,“薛家知道了,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谢池春起身,站在她面前,“那赵御史是你们薛家的人吧?”
“御史弹劾之前,我父亲已经自向陛下请罪,陛下恕我父亲无罪。”谢池春淡淡道,“那赵御史却仍要上本,怎知他自己其身不正,也被其他御史弹劾了呢。”
怎么会?薛爱仙后退两步,没关系,这次不成,还有下次,总会抓住谢家的漏洞的。
“对了,还有你兄长薛锦业。”谢池春看着自己刚刚染就的朱红色寇丹,“在吏部办事不利,险些出了大乱子,幸而同僚补救及时,才不至酿成大祸。你兄长已经被革职了。”
“不会的,不会的。”薛爱仙踉跄两步,面色发白。
“如何不会?”谢池春看着她的眼睛,“眼睛不放在该放的事情上,不专心于自己的职责,反而一心盯着后宫,肖想一些不该肖想之事,如何能不出岔子呢?”
“皇后。”薛爱仙跪在谢池春脚下,拉着谢池春的袖子,“我错了,是我一时糊涂,我不该给您添乱。但是,祸不及家人…”
谢池春似乎觉得有些好笑,“祸不及家人。你薛家早已搅进这滩混水之中,身在局中,哪还有祸不及家人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