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池春笑,“陛下可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梁垣提笔写下两个字,“承祚。”
“祚乃国运之意。”谢池春倒有几分意外,“孩子尚小,这名字太大。”
梁垣将笔放下,“我们的孩子,担得起这名字。”
谢池春笑,“那等他出世之后,陛下可要多费心思教导。”
梁垣笑着摸了摸她的肚子,“那是自然。”
要诞育一个新的生命,饶是谢池春如何沉着冷静,也不免有几分忐忑,越是临近产期,这种忐忑也越加强烈。
不过她倒挺能为自己疏解,下棋射箭,逗逗狸奴鸟儿。
谢池春逗弄那一对雀儿间,腹部忽然一阵疼痛。
“主子。”莺时飞快跑出去,“快请太医!”
太医院院判、郑太医,还有几位经验老到的太医很快都跑着赶来。
听着里头传来的谢池春的痛叫之声,梁垣紧紧皱着眉头。
“陛下,喝口茶吧。”富立岑端了茶水上来,梁垣端起茶杯,正听得里头一声痛呼,一时用力,手中茶盏碎成好几块,富立岑忙上来把碎茶盏清理走,“陛下,您的手。”
“没事。”梁垣不耐道,富立岑闭上嘴巴,此刻也不敢再多说话。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里头终于传来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这孩子刚刚出世,啼哭声倒十分响亮,可见是个康健的孩子。
梁垣心中一喜,起身大踏步走进去,“春娘。”
谢池春头发凌乱,额前都是细密的汗水,“陛下。”
梁垣握着她的手,拿帕子替她擦去脸上的汗珠,“春娘,你辛苦了。”
“把孩子抱过来让我看看。”谢池春带着倦色。
梁垣忙命人把孩子抱过来,放在她旁边,“是个小皇子。”
谢池春摸了摸孩子的小脸蛋,孩子这会儿已经不哭了,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好奇地打量着这个世界。
谢池春笑了笑,她也实在倦极了,梁垣摸了摸她的脸,“休息一会吧。”
谢池春含糊应了一声,很快睡着过去。
…
谢池春整整睡了一日,醒过来,莺时槐序等一圈人立刻围上来,“主子,喝口水。”
谢池春坐起身来,莺时拿了个软枕给她靠着,“主子,吃点东西吗?”小厨房一直热着燕窝粥。
谢池春点点头,小丫鬟很快把粥端上来,梁垣接过粥,“我来吧。”
梁垣喂谢池春吃了小半碗粥,谢池春见他未曾换过衣衫,“陛下一整日都在这里吗?”
“是啊。”梁垣招招手,富立岑呈上一样东西,是一份明黄色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