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想我。”
“嗯。”
嘟嘟嘟……那头挂断电话,我却在这头笑出了声。
我们暂时断了联系。
我终于能把重心全部放在学业当中,全身心地去研究我的历史文学。
后来在下学期末的时候,我如愿申请到了国家励志奖学金。
寒假第二天,许临安刚好处理完他的商业危机。那天上午,他给我打来了寒假的第一个电话,第一句话就在问我有没有想他。
“想~”
“小茜真乖。”
“嘿嘿。”
“你收拾下,我开车去找你。”
——
下午落地窗外飘着细雪,日式茶室里的暖帘轻轻摇晃,在他眉间投下细碎的光影。
他正在沏茶,青瓷茶具在他修长的指节间流转,像在把玩某种珍贵的玉器。
“尝尝这个。”他递来茶盏时,指尖状似无意地擦过我手腕内侧,“明前龙井,今早刚空运过来。”
茶汤清冽,却烫得我眼眶发酸。
他支着下巴看我手忙脚乱的样子,忽然低笑出声:“怎么还是这么容易脸红?”
而后似是发现了什么,他看着我的脖颈说:“上周送你的羊绒围巾,怎么没戴?”
我攥紧茶盏,喉咙发紧。
那条浅灰色围巾此刻正躺在宿舍衣柜最底层,价签上的数字抵得上我三个月生活费。他说是随手买的伴手礼,可那些天我总在深夜惊醒,盯着黑暗中发亮的衣柜,仿佛里面盘踞着吐信的蛇。
春假前夜,他带我去看私人收藏展。
穿过重重安保的玻璃长廊时,他突然揽住我的腰:“小心台阶。”
温热的手掌像块烙铁,隔着薄毛衣灼烧我的皮肤。
展厅中央的北宋汝窑天青釉盘在射灯下泛着幽光,他说这物件够买下半座城。
“但都不及你珍贵。”他在我耳边轻叹,气息裹着龙涎香钻进领口。
我望着玻璃展柜里自己的倒影,素白连衣裙像朵瑟瑟发抖的铃兰,被他用昂贵西装修剪的阴影完全笼罩。
暴雨倾盆的六月,他第一次带我去了西山别墅。
汽车碾过满地碎玉般的月光,我数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突然发现这条路竟是通往机场的反方向。
他说要给我惊喜,可当雕花铁门缓缓开启时,我分明闻到庭院里飘来橙花的甜腥。
“闭眼。”
他蒙住我的眼睛,带着我跌跌撞撞穿过长廊。空气骤然变得潮湿温暖,玫瑰花露混着沉香木的气息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