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太累了,没有力气和他说话,没有搭理他的心情,我将他关在了门外。
好歹也快二十了,他没有闯进姐姐的房间,叫我欣慰。
回房后,我在泡澡时差点儿睡着溺水而亡,好不容易爬出浴缸,擦干身体,我倒在被褥里,还来不及嗅嗅这熟悉的气味,倒头就睡。
我是被吵醒的,起初是脚步声,尔后是爆炸声。
迷迷糊糊中,有谁进了我房间,缘的声音响起:“小月小姐,打扰了您,实在万分抱歉……但您必须来看看,没有其他人能……”
他的声音在我听来断断续续的,大概是说了类似的话。
过了好会儿,我的脑袋才稍微能转起来,将他吐出的字连成句子。
不是有大事,缘肯定不会擅自进我的房间。我猜测是悟有闯祸了,不想管。
“比较我。”我口齿不清,将脑袋埋在枕头下面:“不去。”
“您再不去,人就要死了。”缘说。
“别……”我还想拒绝,身体却行动了,长吁一口气:“好吧,我起了,别催了。”
我一下爬了起来,从喉咙里发出不成曲调的语气词,满脑袋头发遮住了脸。
不知道我发色是天生的人,估计会觉得我是一夜白了头。
就不能让我好好休息一会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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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说,听到缘的话后,我是被吓到了,只是身体还没醒过来。
缘说话从不夸张,总是尽可能用最简单的话描述发生的事。糟糕的事从他嘴里说出来,就和今天月色真美差不多,我喜欢他这点,也讨厌他这点。
我裹了件外套,脚步开始拖沓,有种整个人都在漂浮的感觉。
后来吹了些冷风,清醒不少,便加快步伐,直接跳上了屋顶抄近路。
缘在我之前就做了应急处理,遣散了围观的人,没多少人看到只罩着外套的我在路上狂奔,心里骂着怎么还有这么远,说不定也从嘴里蹦了出来。
不用缘指路,我远远就看到有一处飘起了白烟,像是着火了。
“怎么回事?”我问缘。
“您的一位朋友来了,”缘在我侧旁,踩住了房顶瓦块,“悟少爷请他去会客室坐了五分钟,我就听到了爆炸声,应该是苍。”
朋友?我哪里有什么朋友?
五条家的人没有朋友,即使有过,也全都失去了。
难道是种田山火头,但缘说朋友,意思是他没见过的人。
我到了院里,没想到不是着火,而是客室塌了。
院子正中,本来是会客屋的位置,就和塌缩了的宇宙般,没得很彻底,只有四角上一点断壁残垣留了下来。
毁灭式的爆炸,一看就是悟的手笔。如果他是狗,肯定是比格,从眼睛的颜色来看,可能更像哈士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