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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看了眼倒在地上的一群小鬼,无奈地跟上我的步伐,像是捧着高级绸缎般抱着相册,走在我旁边。
等回了主屋,缘就站在廊上,简直是将我当成做错了事的小孩。
在如今五条家,敢用严厉目光看着我的,也只有比我年长几岁,从小就被当成管家培养的他了。
“那边请您去开会。”他说。
“身体抱恙,去不了了。”我接道。
“听说,是确定要将乙骨特级叫回来了。”缘接道。
的确是上了年纪,方才打了几个小时群架就累了,语气也疲沓起来。
“其他人都在做什么呀?”我问。
缘说,禅院家的照旧张望禅院直毘人的情况,加茂家一片静好,悟帮助过的那些领域外咒术师蠢蠢欲动,有些已发了疯似的寻找羂索。
但无论是他们还是我们,都没有发现有着夏油杰外表男人的踪迹。
“特级回来了再叫我。”我才不打算去开会。
“另外,禅院直哉问您今晚是否有空。”缘问。
我吊了禅院直哉一天,隔日才同他通过电话联络,他提议让我在他坐上家主位置后,和他一同堵住那些老人家们的嘴,他则替我盯着悟的情况。
“多几双眼睛,多些消息。”他说。
我说我考虑一下,又过了一个夜晚后去见他,紧接着遇到了费奥多尔。
本是回五条家,半路上我还是下了车,走进路边的小酒馆。
偶尔体验下别人的生活方式也不错。
我在外面一个人时,只点玛格丽特,身形格外熟悉的侍者却将加了冰块的威士忌杯放在我面前。
坐在最靠里的卡座,能看到一切,但费奥多尔悄无声息。
“阿月,我们一起喝。”他在我身旁坐下,一贯亲昵地贴近我。
第一次见到他时,我以为这是对我的示好,听他咳得厉害,又担心他将什么劳什子病传给我,但还是没忍住朝他伸出了手。
毕竟,我没在生活中见过如此病弱的人,觉得格外新奇。
他裹在一件缝缝补补的旧大衣里,朝我笑了,一如眼前的笑。
我仰头喝了酒,火辣辣地,难喝极了,只觉得呛嗓子。
我想禅院家的叔叔简直是疯了,喝酒灌醉自己,与叫人用木棒打脑袋并无不同。
喝第二杯时,费奥多尔撑着脑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