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青是个凭借着吃里扒外、陷害忠良爬上主子之位的。一路不择手段,在互相利用的人际关系里顺风顺水,不曾栽过跟头。
妘瑟看在骁家老夫人还在大房宅子里住着的份上,对她也是客气几分。
因此一时间威风一下,虽能让她忌惮一些,却也浇不灭她的气焰。
只见她挺直了脖颈,浑然不觉厚颜无耻的道:“就是抢了两个奴隶而已,如何就能折损了司空府的威望。
况且你不要忘了。你们二房是从骁氏分出去的。这大司空府的名头,本就应该是大房的。
说来说去,你们二房的儿媳,要想进骁家的门,还得去大房的院里磕头呢,这等没规矩的野丫头,老夫人是不会同意的。”
说着又瞥了一眼玉骨,更觉烦躁,继续道:“一副刁钻的狐媚样子,一看就是上不得台面的,就算夫夫人同意,我们也不会同意。”
“大伯母慎言。”骁违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刺骨的寒,听上去有几分渗人。
莫说是曼青和骁继,便是骁仲也畏惧他几分。
以往大房的人也到司空府嚣张跋扈过,骁违从未把他们放在眼里,只当这一家子是聒噪的牲畜,介于外族对骁氏的看法,不与他们计较罢了。
今日曼青这句‘上不得台面’,让他忍不住了。
此时看向曼青的眸子里寒光乍现,像凌厉的剑刃,已泛起杀意。
曼青随着骁违的话音看去,吓得一哆嗦,凝噎了半晌,说不出话来。
“反……反正,继儿的打,不能白挨。”
骁违冷笑一声,歪着头,阴鸷的眸子看着她,问道:“不白挨,又如何?”
“我……”曼青本想说要打玉骨几鞭子。
按着骁继的意思,要把这个打了他一鞭子的女人手脚筋挑断,然后给他做奴隶。
可这两样,曼青此时便是不敢提了。
那骁继色胆包天,本来想着要把玉骨抓回去折辱几番,从知道她杀人不眨眼那会儿便打消了念头。
曼青磕巴了半天,便是吓的直打鼓,也不肯就此作罢。
最后终于稳住心中的忐忑,利索的道了句:“五个金贝!”
骁违瞳孔猛缩了一下,不想与他们废话,对宇东道:“去让籍田拿五个金贝来。”
玉骨突然想起主人的钱都给她了,此时身上分文没有,正要去掏钱袋子,骁违握住了她的手。
曼青和骁继见能收到钱,见了台阶赶紧下,也不敢再说什么。
玉骨心情有些烦躁,这一鞭子,花了主人五个金贝。
虽然她不知道五个金贝真实的购买力到底是多少,但她知道绝对不是少数。
骁违把玉骨的神情都看在眼里,眸光闪着笑意。
不一会儿籍田便来了,拿了个小布袋子,里面装着五个金贝。
骁违把布袋子扔给曼青,道了句:“滚”。
曼青这个气,但终是憋了个满脸通红,不敢说什么,“哼”了一声,便带着几个人,把骁继抬走了。
一直带着男童跪在一旁的少女见其他人都走了,这才敢说话。
少女刚刚见到因为他们姐弟,竟损失了五个金贝,更是羞愧无比。
跪行到玉骨面前,给玉骨磕了个头,道:“这位姐姐,您给的两个铜贝,让奴婢安置了祖母,奴婢再无后顾之忧,愿与弟弟一起,从比以后,世世代代,给姐姐当年做马。”
少女原本想的是与弟弟一生一世给玉骨当年做马。
但见到将来的主子竟受人威胁,拿走五个金贝,便觉得世世代代也还不清对方的恩情了。
金贝这东西,他们只听说过,梦里都不敢有。
妘瑟仔细看了这姐弟两个,说了句:“这丫头长得,倒是清秀,落在外头,可不一定有好下场。”
玉骨自然听明白了妘瑟的意思,问那少女道:“无处可去了么?”
少女喏喏道:“可去的地方是有,只是我姐弟二人两条贱命,只想侍奉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