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骁继确实算得上骁家的长公子。
可说起骁家,众人一般只会想到司空府,提起长公子,也必然想到骁违。
因此司空府连带骁违的名声,不知被败坏了多少。
眼下骁违与骁继正好迎头相撞。
骁继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惊慌,以往这个时候,骁违已经在修堤筑坝了。
骁违一向早出晚归,也很少与人结交,所以他每每作恶,都不曾见到过骁违。
玉骨敏锐的感觉到了骁继的心虚。但随即,骁继又马上变成一副能奈我何的得意道:“哟,是堂弟啊,今天怎么这么有空?”
骁违幽冷的神情,透着藏不住的反感,“幸好我今天有空,否则骁家的名声又要被败坏。”
骁继心想,你这名声,也是被小爷我败坏多回了,也不差这一回。一副对刚刚生的一切视若无睹的样子,“嗨奴隶而已,如今这行情,畜牲不如。
骁家凭着大司空的要职,哪能那么轻易就坏了骁家的门楣?”
骁违皱眉,几月不见,这骁继气焰越嚣张无耻。
正想要落他,只听玉骨道:“主人,夺人财物者是为贼。”
骁继冷不防的被玉骨骂了一顿,往骁违身后看去。
骁违微微一怔,他家妖精不开心了,有气得撒出来,道了句“交给你了!”,然后策马而过。
骁继目光落在玉骨身上,见是个绝色冷美人,面上一喜,正在细细打量,听到骁违的话还没反反应过来,玉骨一个鞭子便甩了过来。
玉骨的长鞭一挥而下,打断了牵着两个奴隶的绳子。
那少女刚得解脱,拉着男童便跑。
“等一下!”玉骨呵道,声音极具威慑,不容反抗。
少女听闻双脚不受控制的停下来,眼神透着惊恐,扑通一跪,此时街上已经围观了许多人。
她刚要求饶,便见玉骨从衣襟里掏出一个袋子,扔了两个铜贝过去:“今天的事,对不住了,我家主人是司空府长公子骁违,那位自称是骁家长公子的贼人,与我们不相干!”
“多谢这位女郎……”少女哆哆嗦嗦的接住两个铜贝,在看清手上是何物时,瞬间瞪大的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
围观的一群人,人头攒动,窃窃私语。
看来骁继以后再想在这条街上作恶,没那么容易了。
骁继被当众打脸,怕以后也不能在这条街上顶着司空府的名作恶了,一脸的怒不可遏,指着玉骨骂道:“你这贱婢,你是什么身份,敢管我的事?”
玉骨又一鞭子甩出去,但听“嗷”的一声,骁继一身锦缎衣裳,被长鞭打过的口子,瞬间血淋淋。
这一鞭子,她也是给了主人十足的面子。
见骁继从马背上摔了下去,两个打手连忙去扶,任由骁继叫骂,不敢出手,司空府的人,他们不敢得罪。
玉骨也不再去理会后面仍在叫骂的骁继,她怕自己一个忍不住把他打死。
玉骨默默跟在主人身后,在东市逛了一圈。
“违公子,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来。”
自东市出来,走了不远,茶楼上一个身着浅灰色素服的男子,用低浑如豺的声音,把骁违叫住。
抬头望去,那人应是不到三十岁,一张坚毅的脸,嵌着一双如鹰般锐利的眸子,沧桑似乎浓烈了些。
骁违向楼上的人一拜,对旁边的人道:“玉骨,这便是大司马熬遥。”
“上来一叙可好?”楼上的人邀请他。
骁违并未犹豫,应邀而上。
骁违与熬遥落座,他特意拉过一个蒲垫放在身边,玉骨看了一眼熬遥身后的侍卫,并未上前,而是同那个侍卫一样,跪坐在骁违身后。
这间茶铺不大,左右两排共十个桌案,其他位置,坐了五六个人。
玉骨习惯性的向四周扫了一眼,只一眼,便觉察出些许不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