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渺渺世界中,看清了一二分心意。
相清绝,老子这辈子栽你身上了。
相清绝白衣胜雪,一头墨发早已被尽数染白,他顶着雪远眺,只能看见无尽的白,又像小孩子一般,用期盼的目光捉桐黎。
“雪人。”他眼一眨也不眨,身体微动了动。
“什么雪人?”桐黎回过神,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又是一片清明,吊儿郎当的劲也回来了。
相清绝也不解释,就直直地盯着他,看得桐黎受不了,撇过头去,利落地摘下手套抛给他。
“真把自己当小孩子。”桐黎俯下身,抓了两把,将松软的雪塑型成个球状,“看在相清绝小朋友这么喜欢的份上,哥哥我就勉强给你做个雪人吧。”
他低头抓了几把雪,在掌心滚了滚团了两个雪球,分给相清绝一个。
“把这个球在地上滚大,听得懂吗?一人一个,谁的雪球大就做雪人的身子。”眼中狡黠的光闪了闪,便用力一推球,追着越滚越大的雪球撒野去了。
相清绝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oga就没了踪影。他失笑,学着桐黎的样子滚雪球向他追去。
桐黎胜负心被激起来,相清绝也难得放下平常心,不甘示弱地跟他比了起来。
于是乎两个雪球越长越胖、越滚越大,到最后,桐黎的雪球已经有他肩膀高了。
相清绝也停了下来,因为错失了几秒的先机,他团的比桐黎略小一圈,只能悻悻然做了脑袋。
“真高。”桐黎给雪人插完鼻子眼睛,拍拍手,满意地看着比他俩都高的雪人,“叫什么好呢?”
相清绝脑中各类诗词一闪而过,他正欲言几个富有蕴意的名字,让桐黎挑选,就听到桐黎说——
“人如其名,就叫傻大个吧!”
相清绝又把嘴封死了。
傻大个就傻大个。
他开心就好。
奔跑间桐黎嫌弃衣物厚重不方便,早已经东一件西一件地撇下了。
这么一件一件的消失,到最后,桐黎只剩下一身长袖长裤和相清绝的大氅还堪堪披着了。
帽子丢了,他自然也和相清绝一样落了满头雪,浅粉的发丝有几许还没被完全覆盖,露在外面。像雪中梅露梢头。
孤雪,生于茫茫,无所而从,未有甚生灵同行,见者百花凋零。待看尽世间万千枯貌,回过头,却又见墙角寒梅,径自飘香。
相清绝垂眸出神。
今朝若是同淋雪……
是他贪心了。
相清绝周身的雪大了,好像要将他埋没,他却不惊惶,随手捡起桐黎丢在地上的帽子,攥住拥进怀中轻嗅。
是雪的味道,是梅的味道,是他的oga的味道。
一腔情意难以吐露,一回首,要抒发情意的对象桐黎就满脸震撼地看着他。
相清绝顿了顿,手足无措,想放下帽子掩饰,可却是攥得更紧了些。
“你真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