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苦中作乐地想:人家怀孕,一起畅想的是孩子出生时的男女和分化后的性别,现在好了,别说性别了,是死是活是人是丧尸都不知道。
“还胎教、教教教个屁!我他爹的需要祈祷的是肚子里是个正常人。”桐黎愤慨地质问苍天,又悲催地低下头看自己白皙的小腹,试图透过皮肤看见里面是个什么玩意。
相清绝想说什么,又被他打断。
桐黎也不盯着腰腹看了,一骨碌爬起来,给贼老天比了个中指。
为什么人类和丧尸没有生殖隔离啊!
桐黎乌七八糟说了许多,好像已经笃定自己怀孕。
相清绝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abo世界土著,还没了解到oga生理构造的细节,虽然还对把脉结果怀疑万分,但此刻,也一头雾水地跟着紧张起来。
“若真有了孩子……”他头脑发蒙,一股欣喜后知后觉地涌上心头——他的心上人怀孕了,还……可能是他的孩子。
这个念头久久不去,一时也不知该不该纠结他们二人尚未圆房就有孩子的事。
“打掉。”桐黎狠厉道。
相清绝担忧地蹙眉,把他从被子里剥开。
桐黎以为相清绝要阻止他,本就不太好的情绪此刻更是火上浇油,把相清绝伸过来的手打掉,没好气地道:“怎么着,我打不打胎关你啥事?”
“我并非此意。”相清绝垂下眸,给他展示被打得红肿的手,“孩子的去留自然只有你方有权决定,只是打胎药有伤身体,我只望尽快寻得神医佐以害性小的药,能解此忧。”
桐黎呆住了。
他对着那只红肿的手,难得反思自己是不是应该下手轻一点。
这么大方的alpha,不多见了。
按相少之前那个性子,肯定会占有欲满满地把怀他崽还不想要的oga关进小黑屋直到孩子长大。
相清绝小指勾了勾他的手指,愧疚地说:“是我对不住你,才让你遭此大难。
“常言道生产最为艰难,你生来不该吃苦,怎么能白白让你经难?”
该死的,心脏你能不能别跳了。
桐黎面上一派平静,但是胸腔许久不曾感受过的震荡,让他感觉自己又回到了活着的时候。
他不由自主地捂住左胸,却没有感觉到那颗死去的心脏在跳动。
心不跳了,胸腔却在难受中夹杂着阵阵复杂而微妙的甜蜜,为什么呢……
相清绝勾着他的手许久,好像突然发觉自己的举动失礼,匆匆收回手,轻咳道:“若你还愿意原谅我,你我二人还有以后……我若行那等事,自会去寻药服下。”
他从脖子开始,蔓延上一层红晕。
桐黎从他较为含蓄隐晦的话语中提取了重点——
孩子他随便打,但是相清绝不放心,要找靠谱的医生,要是他俩后面又好上了,相清绝愿意做恨的时候自己吃避孕药。
“你想得挺美。吃药多麻烦啊,干脆结扎、不,直接绝育去吧,一劳永逸,再也没有这样的烦恼了。”桐黎看着肚子,总忍不住去想,觉得比以前鼓了许多,还是恼他。
这alpha的牙怕不是淬了精子,普普通通做个临时标记都能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