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性子活泼,看到姜溶眼睛一亮,轻快得跑过来,把姜浮挤到了一旁,亲密地挽着姜溶的手,跟她那帮小姐妹炫耀:「这位就是姜二娘子,也就是我未来阿嫂。」
她骄傲地昂起下巴,眼神却止不住地往其中一人身上瞥:「姜氏世家大族,看看什麽才叫诗书传家,名门闺秀。」
她针对的那人姜浮也认识,瓜子脸眉眼上挑,是宋贵妃的亲侄女儿宋暄妍。
宋贵妃和季昭仪可不一样,她如今还没有皇后的名头,但是实际上的六宫之主,朝堂上也有涉猎,要不然怎麽能推举宋燕时成为大理寺左少卿呢?
宋暄妍在家里极为受宠,性子便有些娇蛮,玉京城里有风言风语流出,她似乎对季临有些小女儿心思。但宋家是平民百姓出身,就算现在发达了,季家也并不放在眼里。
何况宫里的宋贵妃可把季昭仪压得死死的,两家才不会交好。
姜浮苦着脸,看着姜溶成为两人斗气的工具。
那边季颐然还在不停地说:「姜二娘子琴棋书画,诗酒花茶,样样精通,性子也好。不像有些人,沐猴而冠,穿上了绫罗绸缎,也还是仪态全无。」
她趾高气扬,宋暄妍被气得脸色发青。
姜溶脸色尴尬,平白就树了敌,任是谁也不会开心。可是这两人都是有身份的人,一个是未来小姑子县主,另一个是宋贵妃的侄女儿,都不是好得罪的。
良久,姜浮才终於从刀言剑语中找到空闲儿,拉着她告辞,两人才脱身。
现在正是午後,姜浮姐妹俩坐在马车里,才真的舒了口气。
姜浮道:「真是运气不好,怎麽碰到了她们……」
姜溶若有所思,她低头道:「玉京的风气果然还是这样吗?」
时人爱大家闺秀,谓其进退有度,可红袖添香,又可持家有道。
姜浮笑道:「也不尽然,都说女子应当娴雅端庄,可刚才那两位,清平县主和宋娘子,也都不如此呀。但她们在京中,还不是横着走。」
姜溶不减忧愁,她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位县主和季临有什麽关系吗?」
女子嫁人可是一辈子的大事,她虽满意季临,但也不是认定非他不可,若是季临心中已有旁人,她不会做出棒打鸳鸯。
玉京城和阳州城好男儿千千万,她也不是非要吊在这棵树上。。
自家姐妹,姜浮如实道,「我也不知。」又不是一个圈子的,她自然不和她们一起玩,女子名声重要,虽说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强,但天底下多得是紧闭的嘴巴。
宋贵妃可不是好惹得。
她一问三不知,自觉郝然,安慰姜溶道:「阿姊放心,我明日就去打听打听。实在不行,还有阿耶阿兄,对了还有阿潇,这丫头是个人来疯,满玉京的小娘子都和她玩得来,说起来颇有阿姊你当年的风范呢。」
姜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不禁露出一个笑容来。当时姜英还在玉京任职,她在玉京城中长大。
别说满京城的小娘子,就算是郎君,又有几个不跟在她後面叫声老大的呢?
往事不可追,姜溶脸上怀念的神色褪去,她又是那个彬彬有礼的姜二娘子。
马车骤然停下,马夫一声呦呵声,姜浮没坐稳,被带得向前面倒过去。
姜溶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姜浮的脑袋这才幸免於难,长舒一口气。
她撩开马车的帘子,问坐在前面的雪簇:「怎麽了?」
雪簇向前方昂了昂头:「前面好像在杀人。」
不用她的回答,姜浮也看到了,对面一个蒙头蒙脸的黑衣人,只露出一双眼睛,正好和姜浮来了个对视,像是在警告她不要多管闲事。
姜浮第一反应是赶紧走,先去报官再说。
那黑衣人手中陌刀使得威风,马夫被吓得屁滚尿流,早已经溜之大吉,随从几人死得只剩一个,他一下把马车踹了个碎,里面露出一个乾瘪的脸来。
是大理寺卿柴原!
这人真是好大的胆子,竟然刚当街行刺朝廷大员。
柴原从散了架的马车上滚下来,他是个实打实的文官,不会半点武艺。
雪簇也识得他,知晓柴原身份,不等姜浮吩咐,立马飞身上前,她手中仪刀出鞘,在姜浮看来,也算是战了个旗鼓相当。
姜浮心中焦急,金吾卫巡逻玉京城中,这儿发生了这麽大的动静,怎麽迟迟未发现。
姜溶目不转睛看着,轻声道:「你这女使倒是身手不凡,但她不是这人的对手,还是赶快让她回来吧。」
姜浮无奈,雪簇年轻心热,看到柴原当街被刺,就算力有不逮,也绝不会後退。
可是刚开始还算不分上下,现如今却是接连败退,黑衣人朝她胸口刺去,雪簇挥刀要挡,但力不如人,虽然保住了性命,但被震得虎口发麻,手中仪刀飞落在地。
姜浮惊呼道:「雪簇,快跑!」
柴原本来是躲在马车底下,看雪簇年纪轻轻,不忍看她为自己而送命。那黑衣人拎着刀越来越近,他手脚并用,忙从马车底下钻出来,道,「你今日为杀我而来,何必牵连无辜,我这条老命你拿去就是了。」
雪簇低呼道:「柴大人……」她心中懊悔,勤奋练武十馀载,从会走的时候便会拿刀。在军中之时,常常得到应大将军赞赏,她便也沾沾自喜起来,今日居然战不过一个无名之辈。<="<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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