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第一个破绽就是陈景,沈明珠对陈景那是怎么狠怎么来,短短半个月无声无息的就让陈家破产在京城销声匿迹。
可原身喜欢了陈景三年,追在他身后三年,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甚至有些小心翼翼,真的会在一夜之间就从爱的差点失去自我,到和对方退婚让其破产吗?好似把之前给出的喜欢都收回了。
一开始沈明珠就没想过走原身的路子,因为那样太憋屈了,还容易让自已受伤害,她过不了这样的日子,那还不如干脆一刀结果了自已一死了之。
所以自从沈明珠穿成了原身之后,她一直都是按照自已的脾气秉性行事,虽然这样做会让大家疑惑她为什么会突然性情大变,但是她并不担心。
因为不管别人怎么怀疑怎么查,只要她不承认,就不会有人知道她不是原身。
霍晏承会有所察觉,沈明珠并不意外,毕竟这近两年来只有他和沈明珠接触的最多,也最清楚她的变化。
只是没有想到他今天会突然问出口,让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泄露了一丝痕迹,让霍晏承捕捉到了。
沈明珠知道以霍晏承的敏锐程度,哪怕只有一丝痕迹也足够他明白事情的真相了。
可偏偏最后他却没有再问了,似乎并不执着于真相到底如何。
胡泽兰的请求
那场爆炸事故在圈子里热闹的传了一阵,因为爆炸的车子是袁冬葵的,所以大家都猜测是不是袁家得罪了什么人。
因为这件事袁家人担心袁冬葵的心理健康,让她在家里最近不要出门,同时也是担心暗地里的人再使出什么手段危害袁家人。
但是无论袁家人怎么查,始终查不到那场爆炸的源头,袁家做生意一向是和气居多,从不会把人逼到绝路上,所以在生意场上从来没有什么真正的敌人。
袁家人甚至将近二十年所有接触过的合作对象都调查了一遍,却始终一无所获。
而这个暗地里的人一日没有找出来,就一日悬在袁家人的心头,连觉都睡不安稳。
距离那场爆炸事故半个月后,沈宅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胡泽兰带着礼品来了沈宅,理由是感谢沈明珠的救命之恩。
沈明珠在茶室接待了胡泽兰,两人相对而坐,沈明珠低头沏茶,整个茶室的空气中都漂浮着淡淡的茶香,耳边听着那轻微的潺潺流水声,还有杯中袅袅升起的白雾,这样安逸的气氛让人的心神都不由的渐渐沉淀下来。
胡泽兰看着沈明珠行云流水又不失优雅的沏茶动作,良久才声音有些低哑的开口:“是不是程昱?”
闻言沈明珠愣了下,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胡泽兰,这才发现她的脸色其实是有些苍白的,她的眉宇间有几分散不开的阴郁之色。
胡泽兰这没头没脑的问话,沈明珠却一下听明白了。
她顿了顿垂眸将沏好的茶水倒进茶杯中,然后轻轻推到胡泽兰的面前,低声道:“尝尝,猜一猜是什么品种。”
胡泽兰哪怕心里再焦灼沉重,面上除了有些无法掩饰的苍白和阴郁之外,并无其他神色。
胡泽兰端起面前的茶杯,通体透明莹润的茶杯盛着淡绿色的茶水,从外观上看去既好看又精致,那装着的仿佛不是茶水,而是什么琼浆玉液,让人不舍得尝一口。
胡泽兰将茶杯递到唇边只浅浅的呷了一口茶,无波无澜的开口说道:“太平猴魁,这茶偏寒,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沈明珠弯唇微微一笑,轻声说道:“这茶我第一次沏,你是我这茶室里的第一位客人。”
听到这话胡泽兰微愣之后放下茶杯,目光定定的看向沈明珠,继续问道:“他在哪?”
沈明珠低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她知道是自已那天几乎是强硬的态度让胡家父女坐她的车,途中又不让他们下车,引起了胡泽兰的怀疑。
沈明珠说:“你怎么知道是程昱?”
胡泽兰苍白的脸色上沉寂的没有一点情绪:“我了解他,我和他刚在一起的时候,我亲眼见过他制造过炸药,在寂静无人的夜晚,我们站在河边一起看着它在河里炸开,激起无数水花瀑布,那场景让我记忆深刻。”
“他当年制造这个炸药的目的,可能是想要炫耀,也有可能只是想证明自已的能力,但毋庸置疑,他的确制造出了炸药,冬葵的车子突然被人放了炸药,除了他我想不到还有谁。”
胡泽兰看向沈明珠,半晌终是开了口:“我能······见他一面吗?”
沈明珠问道:“你为什么想要见他?你知道他想要你全家的命吗?”
胡泽兰苍白的脸上露出一抹苦笑:“我知道,但有些事情,总要解决,人活在这世上,不可能一辈子装糊涂,当年我就该说清楚,不然也不会酿成今天这样的后果。”
沈明珠垂眸给自已倒了一杯茶,她端起杯子没喝只放在鼻尖轻嗅,语气平静道:“我不知道当年你们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那天的爆炸但凡出了一点意外,不是你们胡家出事就是袁冬葵出事,哪怕在这样的情况下,你还想要见他吗?”
换做旁人大概会恨不得程昱去死,可胡泽兰的情绪一直很稳定,脸上不说恨意连一点怒色都没有。
胡泽兰却是出奇的执拗:“是,我要见他,我欠他一个解释。”
沈明珠目光从茶水中抬起看向对面的胡泽兰,见她神情坚定不带一丝迟疑,便知道她这次来的目的便是想要见程昱。
沈明珠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靠在身后的椅背上看向胡泽兰,好奇的问道:“哪怕你见过他之后,他还是恨你恨胡家,还想要胡家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