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拦什么?泱泱在自己家还能吃亏不?成?”姚明山瞧着那道利落背影,又说:“几年?没见,泱泱还是胆大?,还记得那会?儿她骑我的矮脚马,那时?几岁来着……小小年?纪便能瞧得出英姿飒爽了……你这般兴致勃勃、与有荣焉的做甚,你那会?儿还在吃奶呢……别动,敢踢我,明儿便抓你学骑马去,丢不?丢人,教?你几回都学不?会?……”
声音愈来愈远,华缨脚步飒飒,穿过垂花门,左右瞧了瞧,顺着一道儿去了。
没走多远,便遇着了折回来的太子殿下,四目相对,好不?尴尬。
华缨提起灯笼,登徒子似的瞧着人家,将?他?脸上的窘迫与狼狈仔细打量,一双桃花眼微挑,张嘴便是一句——
“这是哪个花妖,竟敢扮作太子殿下!”
赵徵:……
上巳节。
徐鉴实过了?寿,也不忘子孙课业,晨昏总要?来书房瞧瞧,或检查功课,或教考学?识。
莫说是徐华宋与徐华敏打起十二分精神来,便是授课的华缨都要?紧张兮兮,生怕祖父连她一起教训,姐弟三?人排排站,早起五更,晚睡三?更的读书!
晌午,日头偏中,书房几个闻鸡读书的总算是能歇上一个时辰了?。
华缨拖着被课业摧残的身子,脚步虚浮的回来,便见爹爹坐在?檐下悠闲的吃独食!
“听说昨儿太子走时,脸色贼差?”徐九涣啃着根糖葫芦问闺女。
华缨过来,一胯骨轴给亲爹怼开,自?个儿霸占了?那杌子,点了?点头,便要?拿他手?里的糖葫芦吃。
徐九涣手?嗖的躲开,嫌弃道:“都是大闺女了?,一点儿都不避嫌。”
华缨幽怨的小?眼神瞅他。
怎能吃独食?
片刻,徐九涣骂骂咧咧的起身,回屋拿了?串新的糖葫芦递给她,打听道:“你惹得?”
华缨咔嚓咬着糖渣,将整颗糖葫芦果子咬进嘴里,腮帮子鼓起,不服气道:“怎就是我?”
“……下人说,是你把人送出去的。”
“那他合该答谢我,”华缨嚼着糖葫芦,含糊不清,却又理直气壮道:“我到这会儿都没收到答谢礼,瞧这人没诚心,逗他两句肿么啦?”
想起昨夜赵徵一言难尽的脸色,华缨便不禁的乐。
“怎就不见你逗门口的二黄?”徐九涣微眯着眼问。
华缨几乎是脱口而出道:“那狗长得不好?看!”
二黄是他们住在?扬州时,巷子里人家养得一条土狗,华缨觉得,是因那身黄色的毛发,才起了?‘二黄’这样的俗名儿。
话音未落,父女俩目光相对。
华缨咽下嘴里的酸果子,幽幽道:“我要?告诉祖父。”
徐九涣哼了?声,将最后一颗吃掉,握着竹签子作势要?扎她,恶狠狠威胁:“还告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