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支支吾吾不知怎么应对,也不敢动手,心想袭警这种事要坐牢的吧,可是难道她就任他拉走?终于温容听到动静从自己屋子出来,看见这一幕,展展袖子,走过来,边不紧不慢说了一句:“不知足下有何要事?”
“你是什么人?”捕快不悦地不耐地扬了扬眉。
苏倾则是迅速地退了一小步躲到他身后去看着他,心里盘算着温容知道了她惹的麻烦还没尽,会不会把扇子收回去。
“在下是鹿洲在编捕快,”温容点点头,将苏倾从身后拉出来,“她是我随行之人,要去你们毓城官府,也不该是被阁下这般带过去。”
苏倾这才想起这茬,从身上掏出腰牌,附和着点头:“对啊,我们是同行!”鹿洲比起毓城可是大地方,他们两个到了这里肯定要受到格外的尊敬。
果然这个人脸色变了变,态度恭敬起来,拱手道:“原来是鹿洲的同行,有失远迎。”扫了眼苏倾:“只是不曾听闻过哪里有女捕快,莫非这位就是……”
“兄台见笑,她是在下家中娘子,跟着来办官差罢了,不知道她给贵地惹了什么麻烦?”鹿洲因为倾歌令的事已经成了风口浪尖,那场擂台想必已经传到这里来,温容想他们定已听说了苏倾的事,但现在最好不要暴露身份让事情变得复杂。
“嗯,我是他娘子。”苏倾知道他的打算,便趁机往他身边靠了靠,“随相公来此办些小差事。”跟倾歌令撇清关系。
“原来如此。”他虽然纳闷为何两人不住同一间房,也不好问出口,只点了点头,又斟酌问道:“两位是为缉拿楚小凤而来的罢?想来苏姑娘定是为此女扮男装涉险,在下实在敬佩。既是如此,还请二位移步毓城官府,协助我们办案。”
温容看了眼苏倾,道:“也好,虽说那楚小凤终究未擒得,能为这边尽几分绵薄之力,倒不算辜负使命。”
原来在古代买凶杀人也犯法,两天前被楚小凤杀的那个人被发现挺尸在某条郊外的小路上,那两个雇楚小凤的人就被逮着了,还把苏倾的事说了出来,现在要她过去对对证词结个案什么的。
两个人跟着去了毓城官府。果然是小地方,府衙都没有鹿洲的气派,跟几个长官说清了身份,苏倾又半真半假给他们说自己把楚小凤打跑了云云,总之狠狠地宣传了一把自己的女侠形象,然后就算正式结案,罪责多推到楚小凤头上去,那个雇她的人就出了些罚银。
几个人并肩向外走,少不了那个人给苏倾一顿奉承:“没想到苏女侠这样厉害,在下从前有眼不识泰山,多多得罪,还请见谅。”
温容这个真正打退了楚小凤的人笑而不语。
苏倾这时候想着的却是这里的官府也太不正直,这个人不就有点臭钱,凭什么杀人的罪都能这么轻易放过?脸色不太好看:“我倒是能原谅你,被你杀死那个人可不能。”
“苏姑娘说笑了,”那人估计明白了她的意思,有点冤枉,“你可知道我要他所杀之人?我这次算是为民除害,那杀手无名取了多少人性命,在下家中长兄也险些被他杀害,若是这杀手不除,恐怕还要有更多无辜的人受到屠戮!”正因为如此,他这次敢坦然承认罪行,也只是被罚了几两银子。
“杀手?”苏倾想了想,楚小凤那天说起自己杀死的人时,确实说过“这样的人,也配称杀手。”这种话,原来这人没她想象中这么恶劣,她吐吐舌头,“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这时候几个捕快路过她们面前,苏倾眼尖地看见他们手里拿着一把剑,而那把剑上的坠子面熟得很,她不由停下看了几眼,一惊,那不是楚小凤一直很宝贝的那块宝石么?连忙跟那人告了辞,拉着温容走过去叫住他们:“慢着!”
温容也看见了那宝石坠子,也就由着苏倾叫住他们,心里思索着,这个“无名”,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苏倾还以为他们发现了藏在客栈的楚小凤,拿了他的剑,自然着急,开口就问:“你们这把剑哪来的?”
拿着剑的那人老实开口:“是无名的遗物。”
“嗄?”苏倾皱眉,又仔细看了几眼那把剑,确实跟楚小凤的不一样。但是连挂坠子的绳子样式,系法都一模一样,分明就是一对儿……她冷静了一下,问他们:“你们要去做什么?”
“既然无名已死,我们理应清查这人所犯之案与他来历。”一个捕快答道。
苏倾觉得这个无名和楚小凤有某种关系,忍不住好奇心泛滥,可怜巴巴地抬眼看着温容。温容只能无奈道:“我协助贵府办案理当一路到底,这清查无名之事,我们倒想帮上一帮,不知……”
话还没说完就被满口答应下来。两人先前敢与楚小凤为敌这等事为他们在这里赢得不少崇拜,能和他们共事当然是求之不得。
温容微点头,而苏倾脸上又浮现出这几天来都没有的灿烂笑脸。
纵使相逢应不识
清查案底只用了不到一日时间,他们和那几个捕快走了几个地方,探到关于这个无名的的消息,总结下来,这个杀手是个做事极干净的人,几乎没有关于他本来身份的一点痕迹,十四岁出道,只说自己是杀手,接了人家第一单就出了名声,逐渐生计有了着落,便一直做下去了。
似乎自然而然的事,这个人本来就是杀手,他也只能是个杀手。同他打过交道的人都说这人多半失去了先前记忆,配着他被毁掉的面容,有些不正常,但身手实在没话说,走遍各地,说是只杀见多识广之人,要让他回答他一个问题,答不上来,便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