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小心漏了脸。”又向她解释那伙计化成腐水的缘由,“有些媚狐,喜爱从坟冢里挖出尸骨,施些法术便能当作奴仆使唤。”
挖尸?
连漾惊讶。
她从没听说过这种事。
似是猜到她心中所想,郁凛补了句:“此为狐族密辛。”
一时贴得更近,连漾几乎能听见他的心跳。
沉闷,平和。
她憋闷道:“郁凛师兄,我要喘不上气了!”
她被裹在被褥里,嗓子又闷又哑,郁凛忽觉得有些耳熟,像在哪儿听过一样。
但不等他细想,她呵出的热气就飘飘荡荡地探上尾巴。
一股异样的酥麻陡然从尾巴根窜起,似是被无数花椒碾过,可又比那多了些落不着实处的胀意。
郁凛脑子一空,险些漏出低哼。
他眯了眯眸子,克制住想要将尾巴绞得更紧的冲动。
等那股酥麻过去了,他才哑声警告:“别说话。”
话音刚落,述戈也恰好看向房内。
他将剑一甩,那腐水在墙上映出一道断断续续的线。
待看清榻上的人后,述戈鲜有地一怔。
他没想到会在这儿碰上郁凛,更没想到他会衣衫大敞地躺在榻上。
一半床纱被扯落了,剩另一半,将他遮掩得影影绰绰,面容看不大明晰。
但也不难瞧出那绯红面,含情眸,稍挑的眼角氤氲着暧昧的春水,连瞳孔似乎都是赤红的。
视线再一落,述戈陡然瞟见那拱起的被褥下面,露出了一角胭脂红的裙摆。
很明显,郁凛的被子底下藏了个女人。
匆匆一瞥后,述戈的眼中多了些轻蔑。
他环胸倚在门边,混不吝开口:“这般不嫌脏?”
在他看来,这种事可谓肮脏不堪。
只有那最低等的魔物,才会被欲念俗情把控,露出毫不顾忌的失态一面。
更别说像他这样,在长生楼里随便找个女人。
连漾在被子底下听得清清楚楚,悄戳了下郁凛,小声说:“快骂骂他!”
这能忍?!
郁凛隔着被子攥住她的手,压下她的动作。
他看向述戈,扯开嘶哑的嗓子:“述师弟是在找人?”
连漾一点也不紧张。
哪怕述戈说出自己在找谁,她也不怕——
他要找的是连漾,关她连一什么事。
只要她不露脸,一切都好说。
但出乎她的意料,述戈并没提及此事,而是道:“与你无关。”
郁凛慢笑:“师弟年岁小,惯将言行放肆当作意气倒也正常,只盼你往后莫要在此事上栽跟头。”
述戈回怼:“有劳郁师兄这般年纪,还要操劳小辈。”
“不比应付稚童多花多少气力。”郁凛笑容如常,下了逐客令,“既然无须师兄帮忙,那师弟请便。”
述戈轻视他这作派,自然想尽早离开。
他收剑回鞘,连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便径直离开了。
连漾缩在一团毛茸茸里听着,已经闷热得快喘不上气。
十月的天,她的后背竟沁了层薄汗。
而郁凛身上却和水中玉一样,温润凉快。
她抬手将面具往上一推,又往前拱了点儿,挨近他,然后晕晕乎乎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