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衣节前一天,连漾从铸剑台的小道溜进了万剑牢。
许因百妖出没,就连灵气浓厚的万剑宗四周都有妖息浮动。而万剑牢里的凶剑也都震鸣不止,十分躁动。
她刚进万剑牢,就被迎面扑来的戾风打了个踉跄。
连漾扶着墙,头冒冷汗。
塔内的邪气怎么这么重?
她闭着眼稍缓片刻,等头没那么晕了,才从储物囊里往外掏东西。
“请神牌、灵石烛、咒书……”
她边拿边点,最后掏出注入妖息的玻璃球,攥在手里。
扶鹤剑已近神,与他见面,只能祈求神佑。
但神佑只是古籍里的传说而已,她并没有把握能成功。
毕竟就连请神牌,都是她照猫画虎自己做的。
连漾盘腿坐在地上,用灵力点燃了灵石烛。
微弱的淡蓝火苗在戾风中打着哆嗦,她翻开咒书,照着上面默念着请神词。
念完请神词,请神牌泛出了淡淡的金光。
最后一步,是弄碎妖息球。
她攥紧那玻璃球,正要往里注入灵力。
刚探出一缕细丝,身后的窄门忽被人推开。
一声怒喝响在耳畔:“连漾!你在做什么!”
连漾一惊,忙把地上的东西一股脑儿全塞进了储物囊,又将玻璃球藏在手心里,这才起身。
“褚师兄?”她看向来人,神情不改,“你怎么来了。”
褚岱一步跨进万剑牢,顺手将窄门关上。
“自然是来抓一些不守门规的逆徒。”他冷声道,“连漾,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来万剑牢做什么?”
“明天是寒衣节,我担心这些凶剑会有异动,就来看看。”
褚岱却不信她的说辞。
他肃声道:“若有异动,也当是长老之责,轮得着你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子多管闲事吗?”
连漾心平气和:“我想长老这几天应当没心思来管这些事。”
“你!”
褚岱眼见厉色。
“你可敢当着大长老的面说这些话?!”
“有何不敢?”连漾冷笑,“反而是褚师兄,不将心思花在修炼上,倒盯我盯得紧。”
前几天她连训练时都没见过褚岱,但今天刚进万剑牢,他后脚就跟上来了。
恐怕最近一直在盯着她。
褚岱:“若不盯紧些,谁知道你又会惹出什么事端。”
好烦呐。
连漾拧眉。
小肚鸡肠。
说得词严义正,其实就是在针对她。
她没那心思和他纠缠,直接问:“褚师兄到底想干嘛?是还在因为我与应师姐比试的事不满,还是为昨天在会客堂的事撒气?”
被她拆穿心思,褚岱面露慌色,随即掩在怒容之下。
“你擅闯万剑牢,是犯了大错,不知错也就罢了,还敢在这儿胡搅蛮缠!”
“我没下禁地,又违了哪门子的规,犯了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