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鹤未松开。
他的指尖轻勾在她掌心里,没怎么用力,她却挣脱不了。
那边,郁凛又道:“除了小食,还有一样东西要给你。”
连漾看过去。
在她的注视下,郁凛从储物囊中取出了一柄剑。
剑身偏长,轻而薄,剑柄为血染般的暗红,最上面还栓了条银色的细绳,细绳下坠了两个极可爱的白色绒球。
连漾盯着那把剑:“师兄这是……?”
郁凛将剑放在桌上,倚着那藤椅坐下。
他以手托额,慢声道:“你的剑不是被收了吗?日后在外,总要有把衬手的武器。”
一时间,连漾感觉扶鹤攥得更紧了。
她拿余光瞥见,他的神情似也冷了不少。
“连漾。”扶鹤道,“剑被收了,是何意?”
连漾传以心音:“说的是我之前的剑,那把剑被大师兄和大长老动了手脚,会损害灵脉,我便将它毁了。”
闻言,扶鹤轻拧了眉。
却是因为她提到的“损害灵脉”一事。
她从未告诉他,她身边竟有妄图谋害她性命的人。
扶鹤将此事记在心上,又道:“你已有了扶鹤剑,可将此事告诉他。”
连漾失笑道:“若我说我有扶鹤剑,那兴许三天内,我就能见到全天下所有的剑修。”
要她性命的恐怕也不少。
桌旁的郁凛见她迟迟未动,只偶尔向旁瞟几眼。
他顺着她的视线望去,却没看见任何值得打量的东西。
虽没看见什么东西,但他心里却起了疑心。
上回在杂役院外的山路上,她也是这样,时不时便朝右侧投去一眼,且视线里压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紧张。
似身边有人一般。
郁凛垂下眼睫,掩住了眸底的一丝考量。
他可以将一次作为偶然,但凡事出现第二次,他便再不会再将其当作巧合。
再抬眸时,他已神情如常。
“小师妹,”郁凛忽懒散起身,“是不喜欢这把剑?”
连漾一怔。
“不是,就是……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无功不受禄嘛。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一把剑而已,算不得贵重。”
“师兄莫要唬我,这剑看着便很好。”
别说剑了,就是那剑上栓的毛绒球都大有来头。
她在云松阁里看见过,是拿千年兔妖的茸毛做的,上面缀的小玉也是难得一求的灵宝,价值百金。饶是她再喜欢剑穗,也舍不得买下这条。
“师妹既是剑修,自然应拿到最好的剑。”
即便是这样好听的话,郁凛也说得漫不经心,仿佛是随口一言罢了。
他绕过桌,行至她身前。
“若小师妹不收,那师兄当夜不能寐。”
话音落下,他忽一转,朝她右边迈了一步。
他袖子宽大,衣袂翻飞间,并没有碰着什么东西。
连漾已经足够冷静,但还是下意识将手往后别了点儿。
郁凛不知道扶鹤的存在,可她却看得清楚——眼下二人已仅有一臂之隔。
她心如擂鼓,面上却还算镇定。
“那便谢谢师兄了,此次去魔窟,我也会尽全力帮助师兄找到玉如意。”
“小师妹这是想投桃报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