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海洋担心她身体里的扩张棒会掉出来,他找到痰盂放到到她面前的地上。
林琳也顾不得在冷海洋面前害羞,小心地缓缓往下蹲,,突然出一声尖叫:“啊——”
一直紧挨在她身后当依靠的冷海洋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叫声吓了一大跳,连连惊问:“怎么了?怎么了?琳琳,生了什么事?”
此时的林琳,五官因极度的痛苦而紧紧地皱在一起,泪水汹涌而出。她呲牙咧嘴,想要说话却只能从牙缝里挤出一些模糊不清的呜咽之声。她一边用手捂着肚子,一边艰难地弯着双腿,弓着腰身,竭尽全力想要提起裤子。
看到这情景,冷海洋迅转到林琳的正面,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让她的头部紧紧抵着自己的胸膛。然后,他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帮助她把裤子提了起来。
“琳琳,你解完了吗?”冷海洋轻声问林琳。他感觉到林琳的身体在不停地颤抖着,不明白她为什么刚蹲下便又如此惊慌失措地弹起。
过了好一会儿,林琳才稍稍缓过气来,结结巴巴、哆哆嗦嗦地说道:“我……我……我疼死了!”
听到这话,冷海洋顿时大惊失色,连忙低下头,看向痰盂。只见多的尿液之中,竟有几滴触目惊心的鲜红色血液正缓缓地洇散开来。
冷海洋恍然大悟,原来刚才林琳蹲下的这个看似平常的动作然导致了伤口进一步扩大。更糟糕的是,尿液又刺激到了那受伤的部位,使得疼痛瞬间加剧。
林琳满脸泪痕,抽泣着说道:“算了吧,咱们还是赶紧走吧。我不想解手了。”
冷海洋说:“那怎么可以呢?这样能忍得住吗?”要知道,人有三急,这种生理需求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克制住的啊!但他不知道的是此刻林琳所承受的痛苦究竟有多么难以忍受,相比之下那三急又算得了什么?
林琳一边抽泣着,一边紧紧抓住冷海洋的衣角,步履蹒跚地朝着门外走去。那比刀割还要难忍的疼痛,让她心有余悸。
林琳再一次躺在了那张奇特的床上——也就是手术台上。这一次,常医生显然早已做好了充分的准备工作。她备好药品,然后林琳插上输液管,以防意外。
一阵叮叮当当、咣咣啷啷的器械碰撞声响起。这些声音使得林琳原本就紧绷的神经瞬间陷入极度的紧张状态之中。常医生一看,赶忙轻声细语地安慰她。林琳也在心底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一遍又一遍地默念着:“放松,一定要放松下来”
这一次,林琳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不管怎样都必须咬紧牙关,坚持完成这场手术。但就在那些冰冷的器械缓缓探入身体的一刹那,一股无法言喻的剧痛瞬间将她淹没。刹那间,她只觉得大脑仿佛突然停止运转一般,变得一片空白,变得木呆了。
小腹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锋利的刀子在里面肆意切割、搅拌着她的血肉,甚至还在用力拉扯着她的五脏六腑,似乎想要将它们硬生生地从身体里扯出来一样!这种剧烈的痛楚简直让人死去活来,林琳忍不住出痛苦的呻吟声:“疼死啦!”
林琳死死地抓住坚硬的铁床帮,头也不由自主地来回甩动着,仿佛这样就能把那钻心裂肺的疼痛给甩掉似的。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啊。”常医生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安慰和鼓励着她。可是,对于正处于极度痛苦中的林琳来说,这所谓的“马上”却显得如此遥远。她分明能感觉到那些器械仍在不断地进进出出,每一次的动作都像是在无情地搅动和割裂着她的身体,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肠子都快要被绞碎成一团烂泥了!
“马上,马上。放松,放松。不要紧张。”常大夫继续轻声安抚道。可此时此刻,林琳已经痛得不知什么是紧张,什么是放松了。在这难言的极度的痛苦中,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整个世界都仿佛离她远去,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地像一块任人宰割的肉,被放置在案板之上,任由那无情的刀子一刀一刀、一下一下地切割着……
她疼得面部扭曲,双眼迷蒙,意识消散,仿佛下一秒就要昏厥过去。每一次的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胸口像是压着一块千斤巨石,让她难以喘息。
就在那痛苦即将吞噬她所有意志的时候,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无力支撑、甚至想要放弃生命的瞬间,一股强烈的恶心感从胃部汹涌而上。“哇!”随着一声,她的头猛地向旁边一歪,吐出一大口秽物。
常医生并没惊讶,继续沉稳地做着。很快,她欣慰的声音传来:“好了!”紧接着,她感觉到小腹处的疼痛瞬间减轻许多。
林琳停止了身体的扭动,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一般,大汗淋漓地瘫倒在了台子上。汗水湿透了她的衣衫,丝凌乱地贴在脸颊两侧。她疲惫至极,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就这样沉沉睡去,忘却所有的痛苦与不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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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海洋被喊进了房间。他一眼就看到地上那一滩呕吐物时,心中不由得一紧,他知道刚才琳琳一定又经历了一番难以忍受的煎熬。他快步跨上前去,动作轻柔地帮她穿上衣服。
常医生面带微笑轻声说道:“手术完成了,一切都很顺利。回去之后一定要好好休养,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来补充身体。大概半年左右,你们就能够再次尝试要宝宝啦。”
此时的冷海洋和林琳哪里还顾得上羞涩。林琳一脸的狼狈,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汗水浸透,显得无比虚弱,嘴唇微微颤动却不出一句话。冷海洋一边仔细查看妻子的状况,一边暗自懊悔不该让她承受如此巨大的痛苦,内心深处更是充满了不安与自责。
在外面焦急等待林琳的时候,冷海洋的耳朵始终竖起来,仔细聆听着里面传来的每一丝动静,做好了随时冲进去的准备。与此同时,他的脑中也一刻不停地思考着问题。
手术结束后,他们去哪里住着?按理说,他理应带着林琳回到自己家中休养。毕竟,他的父母如今都已退休,尤其是他妈整日在家闲着也没事可做,要是能够帮忙照料一下林琳,那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然而,冷海洋心里却十分清楚地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的想法。
但是,妈妈会照顾林琳吗?她能心甘情愿吗?作为儿子的冷海洋,和冷母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深知自己母亲的个性——懒惰、脾气古怪得很。即便是给她钱让她帮忙照看林琳,恐怕只会是高高兴兴收钱之后草草应付了事。对于母亲的这种行事作风,冷海洋可谓是心知肚明,只是不为外人所道罢了。
如果在自己真就这么贸然地带林琳回了家,说不定他妈会瞬间暴跳如雷,直接炸开锅。即便情况不至于如此糟糕,他妈大概率也会对林琳视而不见、不闻不问。到那时,可怜的林琳仍旧无人管,别说吃上一口热乎可口的饭菜了,就连基本的温饱可能都难以保障。
常医生走过来,向冷海洋详细嘱咐起术后需要注意的事项,并一再强调一定精心调养,不能掉以轻心。
经过反复考虑、权衡之后,冷海洋还是决定让小夏帮忙把他们二人送回到羊庄。
当爹下班回到家中时,看到女儿和女婿出现在眼前,他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惊讶之情。其实,爹心里早就有了预料。因为他深知冷海洋家里是指望不上的。平日里自家闺女身体好好的时候,能够给他们做家务活,还时常遭到各种无端挑剔,甚至被找茬不让吃饭。如今闺女身体不适,行动不便,需要整日躺在床上休养,就凭那家子人,又怎么可能保证闺女每日按时按点地吃到三餐呢?
实际上,爹今天在工作单位就已经开始考虑这件事情了。虽说按照当地的风俗习惯来讲,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是个外人。但目前这种情况下,闺女确实无处可去啊!如果非要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将她赶回婆家,毫无疑问会深深地伤害到闺女的心。
算了算了,还是先让孩子回到自个儿家里来吧,大不了自己向单位请上两天假照顾她便是。那个女婿虽然看上去对闺女倒是一片真心实意,只可惜什么活儿都不会干,到头来所有的事情恐怕还得自己多费点儿心才行。这时候也顾不得其他太多了。
于是,爹赶忙分别拨通了两个儿子的电话,详细地向他们讲述了妹妹林琳目前的状况,临了还不忘征求一下兄弟俩的意见:“你们说说看,让琳琳住回到咱们家里来,到底行不行呢?”
两个儿子都受过良好教育,头脑中没有那些繁杂混乱、陈腐落后的封建礼俗。当听爹讲妹妹如今所处境遇不佳时,兄弟二人没有丝毫异议,甚至毫不迟疑地表示全力支持妹妹回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