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落疑惑的问道:“什么组织?”
江幻却只是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江晚落还是有点不可置信,她不停的像以前一样呼唤她:“江幻?你还在吗?在的话就说句话,喂,你理理我啊!”
“……”
没有人回答她。
“江幻你说句话啊!求求你了,理一理我……”
“……”
现在的情景多么像她以前一不小心把江幻人惹恼之后怎么呼唤对方都不理她,但是与之不同的是……
江幻已经不在了。
看来,她是真的走了……
那么再见了……这世上的另一个我。那个陪伴了我整个青春、陪着我度过难关的另一个我。
江晚落从梦境中醒了过来,眼尾还挂着泪痕,治疗室外的警察听到这个消息皆爆发出一阵欢呼,只有江晚落自己内心一片孤寂落寞、心痛如绞,仿佛丢失了一件很重要的宝物。
她知道,江幻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以为江幻会一直陪伴着她,可之后却是大梦初醒一场空,好似江幻从未存在于这个世间过,只有自己还铭记着她的存在,不曾遗忘。
那些逝去的日子,伸手触摸不到;唯有残留的念想,却也日渐模糊。
她被放回了家,回到家后她立刻找到那封信,里面开头第一句赫然是:看完这封信以后,请立刻烧掉。
“关于那个组织,我想我应该告诉你它的性质,它原本是一个专门对这世间各种不公平的事物所做出公平裁决的组织,但现在它却分裂成了两个派系,一个仍然是原来主张和平手段的保守派,另一个则一面上维护公平实际上以犯罪利益为主的激进派,我则游走于二者之中,至于你想要加入哪个派系,是你自己的选择了。
我在组织里的代号是红心q,一共十个席位,我是第七席,如果你加入的话,可以选择继承我的代号和席位。如果你选择加入的话,必须要小心第二席,他是一个疯子,热衷于把这个组织变成自己杀戮的乐园,也是激进派的代表。当然,这个组织的疯子不少,我也算是其中之一,所以你也不必太过于担心。
你也可以当做从没看过这封信,继续你普通快乐的生活,不去探寻隐藏在平静生活下的波诡云谲,这一切的选择权都在你的手上。”
江晚落看着这封信介绍的一切陷入思考,目光不知不觉落在最后一句:“不必想我,我只是解脱了而已。”
她不知不觉又落下了眼泪,怎么可能不想呢?她仍然记得江幻在她半夜为写检讨而抓狂时嘲讽她,最后却还是口是心非的帮她写了;还有她遭受强权内心委屈不敢反抗时,江幻却勇敢地站出来直接替她反击;和自己懦弱的选择逃避,对方却直接替她报仇最后选择牺牲自己来换她的未来……
一桩桩一件件,她这辈子都不可能忘的了,江晚落躲在房间里掩面痛哭。
此时坐在办公室的心理顾问正在沉思,与因为一件案件终于结束而兴高采烈的众人格格不入,旁边的人便询问道:“怎么了刘顾问?有什么心事吗?”
心理顾问一语惊人:“我有一个……细思极恐的猜想,假如从一开始就不存在第二个人格,所有第二人格的表现、行为都是她扮演出来的,所有的她俩之间的对话也都是她自己幻想出来的,目的就是用虚构出来的第二人格替自己顶罪,那样的话……
连我都得佩服地称赞她一句犯罪天才了。因为她不仅骗过了所有人,更骗过了自己。”
这一猜想如同石子落入湖中荡起一层层涟漪般,他的同事立马慌张的说道:“如果真的如你猜想的那样,我们岂不是就这样放过了一日后随时可能再次作案的嫌疑人?”
又有人说道:“可就算我们知道她是装的,也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啊,就连我们抓捕她也是因为她自己承认她就是凶手并且给了我们证据。”
众人议论纷纷,最后心理顾问的声音重新使他们安静下来:“不过我说的只是一个猜想而已,普通人扮演精神病人被识破的概率非常高,精神分裂症患者扮演人格分裂症患者被识破的概率很低,因为同样作为精神疾病的患者他们完全能够靠这个并联想到那个病怎么发作的,发作时会有哪些痛苦。
但是……”
心理顾问拿出包里的检验报告说道:“多重人格是很难伪装的,结果显示江晚落确实存在第二人格,那就相信结果吧。”
但假如……江晚落是一个妄想症患者呢?并且她拥有可以瞒天过海的伪装能力,成功骗过了鉴定部门。
结合江晚落的经历,如果她是妄想症患者,因为活着太过痛苦,所以幻想出一个她想成为的形象——一个从绝望的现实中诞生的反社会人格,为人特立独行且喜欢有仇当场就报,她痛恨自己的懦弱,于是迫不及待的摆脱胆小者的定义去扮演自己幻想里的那个第二人格,并且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从现在开始她就是江幻。
所以听说江幻消失以后她才会悲伤、无助的哭泣,就像是作为一个妄想者看着破碎的伪装和童年的陪伴者就这样消失一样。并且从她这个微表情专家的角度来看,江晚落的确很悲伤,不是装的。
如果只是妄想者还好,但假如……从一开始这就是江晚落布下的一盘棋,她自己作为幕后操控者,在事情败露时成功用伪装帮自己脱罪,在那个虚假的不存在的第二人格消失时逼真的哭泣,内心却在嘲笑他们这些警察的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