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江榆应声,胡桃知趣地走出了病房,坐在外面的椅子上。
胡桃出去之后,江榆坐在闻絮床边,拉住闻絮的手细细感受着上面的体温,温凉温凉的。以往闻絮的体温总是比她高一点,如今她比常人低些的体温倒比闻絮高了。
她看着闻紧苍白的脸颊,俯身用脸颊贴上那苍白的脸,也是温凉的。
她眼眶中退下去的泪意突然间又溢了上来,她抬头,轻轻在闻絮泛白的唇上落下一吻,眼中的泪终是忍不住滚落几滴下来。
——阿絮,快点醒过来,我求你了。
又在医院里坐了一会儿,江榆才起身往病房外走去。
此时胡桃仍坐在外面的长椅上,见到江榆出来,胡桃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概是江榆总一副冷淡的样子,身上散发的距离感太重,她在江榆面前总有一种害怕和拘谨的感觉。
“你着急回家吗?”
“不着急。”胡桃摇头,“我和爷爷说过了要晚点回去。”
“我想麻烦你在这里照顾一下阿絮,我现在回家一趟,晚点再过来,可以吗?”
“可以,不麻烦的,是我应该做的。”
“谢谢。”
道过谢,江榆侧目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人,转身离开了医院。
此时夕阳已落下,整个城市都渐暗下来,只余天边的一抹橘红,明晃夺目。
离开
大门紧闭,江榆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走进去,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这份不安感来自于屋内。
她一大早就从家里,没有去上辅导班,没有和家里人联系,回去之后肯定是会挨顿骂的。可是挨骂她已经预料到了,并不会让她不安,那么还有什么事情呢?
不允许她留在云城,强制要她回c市吗?不,她不会回去的。
想到这里,江榆眉心微蹙,手下扭动钥匙打开门。
她打开门,便看到椅上坐着一个身着休闲西装的男人,男人面容儒雅,但此时紧拧着眉,眸色凌厉,给人一种说不上话的威压。
见着西装男人,江榆有些意外,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的?他回来要做什么?
莫名的,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父亲……”
江榆刚要问好,迎面便飞过来一个陶瓷摆件,她下意识偏了一下头,瓷器摆件擦着她的额头砸在门上,碎了一地。
看着地上瓷片,江榆能感受到父亲极大的怒火。
“别叫我父亲!我没你这种恶心的女儿!”江父儒雅脸上满是怒意。这是江榆第二次在父亲脸上看到怒意,第一次是她表露出不想学习舞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