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样的父亲在知道孩子第二日要去学校上课的情况下,半夜十二点多打电话过来指责孩子,仅仅是因为孩子只考了第二名,而不是第一名。
至于花费精力和金钱,那怕是只有金钱吧,给她报了各种各样的训练班和兴趣班,完全不考虑她能不能吃得消,只是一味让她学习各种各样的知识,还要要求精通。
给她报了班之后一次也没有关心过,慰问过,只关心最后的学习成果,这也叫花费精力吗?
家里经常出现陌生的女人,和陪在母亲陌生的男人,夫妻俩各玩各的,丝毫不考虑她的心情和感受,这能叫花费精力?
江榆垂着眼眸,眼眸深处是一片深海,少女抓着木板在海浪上挣扎着。
可是他们在一次次让她坠入深海时,又及时递来了让她可以喘息的木板。
他们在她被欺负时坚定站在她身后。
他们在她生日时给她买蛋糕庆祝。
他们给了她足够的物质生活。
他们说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她的以后着想。
………
她在爱与不爱之中反复挣扎,一步步将自己逼至极致。
父亲的话一直在耳边响起,渐渐的江榆有些听不清楚他的声音,可他要说的内容如同魔咒般在她耳边循环响起。
足够的爱和足够的怨江榆都可以接受,可偏偏是她站在了中间。
父母对她的爱不足,让她产生怨。可只是爱不足,并非没有爱,她对父母对怨又升不起多少。
爱不足,怨不够,她于其中痛苦挣扎,折磨的只有她自己,可是她走不前,也退不了。
窗帘没有拉上,窗外的黑色在江榆眼中逐渐淡去,熹微晨光取代黑夜。
天明了,她一夜不眠。
早餐
看到天边的光辉,江榆有些慌神,捡起不知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手机,上面显示五点零二分。
怪不得天亮了,原来已经是早上了。
她昨晚睡了吗?不太记得了。
昨晚她最后记得的是江父轻声慢语的指责,之后怎么挂的电话她记不太清楚了,只感觉现在脑子一片空白,意识也有些迟钝。
江榆轻轻晃了一下有些胀痛的脑袋,慢慢走下床,只感觉全身有种头重脚轻的感觉。
来到卫生间洗漱后,江榆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熟练地用手指轻点了一下里面的膏体按在眼下,将眼下的黑眼圈遮住,使其看起来颜色淡一些。
虽然昨晚的记忆不太清晰,但是通过眼下的黑眼圈江榆也大概知道自己是一夜没怎么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