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孩抬头时,看到教室门口突然走进来几个人,那几个人走到女孩周围的座位坐下。
舞台上的音乐突然变得沉闷压抑起来,心脏跳动的声音清晰地落到台下观众的耳朵里。
——她们是我的同班同学,从这一刻起我的灾难开始。
画面灯光暗了下来,幕布上面显示了两个字——放学。
女孩拿着要书包离开,却被她身边的人按住了肩膀,强制她坐回位置上。
女孩起初想要反抗,想要起身离开,但是坐在她周围另一个人突然拿着桌上的课本朝女孩走去,放在女孩桌面上,一副想要请教女孩的样子。实则悄悄用手按住了女孩,把女孩按在座位上。
女孩被迫坐到座位上,一直到教室里的人都离开,按住她肩膀的两人才放开手。
肩上的压力消失,女孩拿过书包就想跑,但是有人比她动作更快,拉过她的手,招呼身边的人一同拉着女孩,将女孩带去了厕所里。
此时音乐的音调突然升高,而女孩也被人拽住头发狠狠往角落里甩去。
——早上我做的事情,被他们知道了,我成了她们欺负的下一个对象。
接着幕布上的画面开始频繁发生变化,不断变化的都是场景,女孩仍旧是被那几人欺凌打骂着。
最后一幅画面,女孩抱着膝盖坐在舞台中央,周围空无一人。
慢慢的,幕布上面显示出来几行字。
【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待字幕消失过后,女孩身旁突然出现一个画面,身形佝偻的老人弯着身子捡地上的瓶子,而老人身后张牙舞爪的人正是欺凌女孩的那些人。
女孩看着老人,又看着老人身后张牙舞爪的人,慢慢起身走近老人,伸手抱住了老人,而后跟着那些张牙舞爪的人走进了阴影里。
——他们很有钱,家里也有关系,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没有办法反抗。他们威胁我,如果我不听话敢报警,他们就去找我爷爷。我不能让他们去找爷爷,我唯一的选择就是努力考上高中,这样就可以远离他们了。
舞台上的灯光亮起来,幕布中间出现一条分割线,一面是学校,一面是房间。女孩在学校被人欺凌,回到房间里坐在书桌前翻开书页。
女孩两边行走着,幕布中间的分割线越来越细,两边的道具也慢慢退出幕布外,女孩朝着“高中”的字幕走去。
女孩走进“高中”时,灯光骤然暗了一个度。
——他们没有考上高中,我以为我逃离他们了,可以正常生活了,可是我又遇到他们了,他们家里砸钱上来了。
在女孩走进“高中”,突然伸出来一只手将女孩拽住,狠狠将女孩甩到地上,拳打脚踢。
幕布上也慢慢出现一句话——你觉得你能逃得了吗?
于此同时,旁白的声音也响起,带着些颤抖和哭腔。
——我逃不掉,我逃不掉了。
故事还在持续发展着,女孩也出现了问题。她常常一个人发愣,在房间里写作业时会突然用自己的脑袋猛砸墙,站在车辆面前会突然停住脚步,然后飞快跑走。
画面再次变暗了一些,女孩的身影也变淡,她一步步走上楼梯,站在高处。
——从这里下去,我能逃走吗?
旁白的声音落下,女孩身子前倾,在准备从高处落下时,一个身影冲上高台拉住女孩的手,紧紧抱住女孩,阻止她掉落下去。
舞台上的灯光逐渐变亮,让女孩的身影变得真实起来。
——校园霸凌是什么?是拽住四肢不停止的殴打。是捂住口鼻不能声张的窒息。是被压制不能反抗的绝望……很多很多的恶意像冬天最冷冽的寒风朝她单薄的身躯刮去,逼迫她低头,逼迫她裸露的膝盖跪在雪地上,直到她躺在雪地上合上眼睛,才满意的离去。校园霸凌从来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忍忍就可以过去的,是会在心里留下不可忽视的创伤,伴随一生。
旁白的声音落下之后,舞台上的灯光全部暗下来,白色的幕布也落了下来,舞台上恢复了正常的灯光。
幕布落下的瞬间,台下响起雷鸣掌声。
舞台上的几人站在中央,齐齐向台下鞠躬致谢。
闻絮站在舞台上,看着台下,脑海中想到了江榆。如果江榆还在这里,她一定会把江榆一起拉上舞台参演的。
当初她还向江榆询问节目形式,江榆给她提了建议,她把光影戏搬上舞台了,可是给她提建议的那个人却远在其他城市没有看到。
闻絮的目光黯淡了一瞬,很快又明亮起来。江榆在信中和她约定一年半后再见,也就五百多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的。
很快的。
闻絮唇角的笑容上扬,微微抬眸看着半空中的月亮。
走下舞台,闻絮看到胡桃眼眶红红的,抬脚朝她走过去,拿过她手里的话筒放到桌子上,示意她看半空的月亮,“黑夜中有月亮,月亮落下之后会有日出。”
胡桃顺着闻絮的视线看向半空,轻轻应了一声,“嗯,明天会有日出。”
惊喜
临近十二月,c市下起了初雪,细小的雪花慢悠悠从高空落下,为繁华热闹的城市添上了几分简约静谧。
江榆刚从教室里走出来就有一抹白色从她眼睫落下,留下冰凉的触感。她眨了一下眼睛,抬手摸了摸眼睫的位置,原先的冰凉被一点点温热覆盖。
学校的校道上覆上了一层轻薄的雪,周边的绿植也沾上了一点点白色。
同江榆一起走出教室的同学看到雪景兴奋的拉着身边的朋友跑出教学楼,迫不及待在地上捧起了一把雪来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