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知道能否寄到云城那边,不知道闻絮是否能收到。
上一次时间有限,情况又太急,她只能匆匆在纸上交代了几句就让奶奶带过去,她怕闻絮觉得她不告而别,就想着寄一份说明信件过去,详细说明自己离开的原因和没法与她联系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是,她想知道闻絮的身体好了没有?她回到c市已经五天了,这期间她得不到关于闻絮的一丁点儿的消息,她很着急,只能想到写信这个方式了。
她在云城时,云城一中的信件都是送到班级信箱里的,只要她的信能寄到学校里,闻絮应该就能看到了。
——啪。
安静的房间中突然传来玻璃摔碎的声音,闻絮听到声音迅速收回自己的手,但是时间已经晚了,她放在床头柜的杯子已经摔到地上碎裂了。
她不忍地眯起眼睛,完蛋,住在江奶奶家第一天,杯子减一。
她从床上下来,将掉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拿起,扔到垃圾桶里。只是在捡玻璃碎片时,不甚被玻璃碎片划开了一道口子,血丝隐隐渗出来,不疼,但偏痒。
她将划伤的手指放在嘴巴含了一下,起身要去寻纸巾把弄湿的床头柜和地板擦干。但是她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都没有见到纸巾的影子,只看到一包用空的纸巾袋子。
在她正要到楼下拿纸巾时,路过书柜看到里面正放着一包随身携带的小纸巾。她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拿起那包纸巾仔细看了一下,确认只是普普通通方便携带的纸巾后这才打开使用。
闻絮用纸巾擦干水渍,将剩余的纸巾放回书柜上,余光却瞥见了一本感兴趣的书籍。她想着拿出来看几眼,却发现这本书中间比周边厚了几个度,她将书籍打开,看到夹在其中到好几张检查报告。
忘了
闻絮拧着眉心看着手中的报告,手下快速翻看着纸张上面的内容,越看她越心惊,最后将手中的纸张拍在桌子上,双手撑在桌子边缘,呼吸急促。
不过十二岁,就患有好几种心理疾病,按日期来看,这病情还一直起伏着,时好时坏的,闻絮撑在桌上的手不自觉收了几分力道,江榆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啊?
闻絮的脑袋迷迷糊糊的,她站在原地不断深呼吸着,似在平复着自己凌乱的心情。这些凌乱的情绪来自于她拍在书桌上的几张纸张,来自于患病的人,这让她心口仿若压了一块石头,有点难受,呼吸也变得艰难。
‘江榆’这两个字不断在她脑海里徘徊,可是她实在想不起来关于江榆的事情,她的脑袋里像糊上了一层浆糊,将她过去的一切记忆都糊住了,只余下一片空白。
但是余下的这一片空白当中,现如今又被她刻上了一个名字——江榆。
心中想着事情,一夜无梦,没怎么睡好,这就导致第二天闻絮拥有了熊猫同款眼睛。
“昨晚没有睡好吗?”跟闻絮同行的胡桃看着闻絮眼下的黑眼圈,轻声发问。
闻絮摇了摇头,“没有。”
“有没有感觉记忆恢复了一点点?想起什么人?”
“没有。”
听见闻絮的回答,胡桃一下子有些泄气。想到医生说的短暂性失忆,很快就会恢复的,可是现在细细算来闻絮醒来也有一段时间了,为什么还是没有要恢复记忆的意思?
看胡桃凝神深思的样子,闻絮本能感觉有一些不太对劲儿。目前知道她失忆的有三人,江奶奶和班主任都希望她恢复记忆,记起那些忘记的事情。胡桃也希望她恢复记忆,但是更希望她恢复记忆记起某个人。
“你说的是江榆吗?”闻絮侧眸看着胡桃,她隐隐感觉胡桃口中的"想起什么人"指的是江榆。
面对闻絮的询问,胡桃也没藏着掖着,点了点头,“嗯。”
“为什么?”
“原因你自己……”胡桃话未说完,视线无意间和一个人对视上了,是她的同桌舒娴雅。
上次语文报纸费失踪,她跟着去看了监控后她和舒娴雅就没怎么说过话了,基本都是非必要不交流的状态。不是她不和舒娴雅讲话,是报纸费找到之后舒娴雅就变得有些沉默寡言,也不怎么主动搭理人了,多数时间都是自己一个人安静待着。
闻絮见胡桃突然停顿,顺着胡桃的视线看过去,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又将视线收回来,“我自己什么?”
“自己想,我没法告诉你。”胡桃也将视线收回来,补上前半句没有说完的话。
好嘛,又是自己琢磨。闻絮抿了抿唇,想起昨晚奶奶也是让她自己琢磨的意思她就更有些着急了。这些人看着都知道她和江榆是什么关系,可是为什么都不告诉她呢?非要这么神神秘秘地让她自己去想。
上到教室,闻絮在胡桃的指示下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过她坐下座位的第一时间便注意到身旁空着的座位。
虽然班级里也有不少位置是空着的,但是有种直觉告诉她,她身旁这个空座位的主人是江榆。
这么想着,闻絮的脑袋朝旁边偏了一下,看到放在桌面上的笔记本,笔记本表面字迹工整地写着两个字——江榆。
确实如她所想。确认自己猜对之后,闻絮唇边不自觉带起笑容,不知道是因为自己猜对了同桌是谁而开心,还是因为知道某个人是她同桌而开心。
“闻絮,去操场升旗了。”
“来了。”
闻絮放下书包之后就跟着胡桃离开了教室。
在座位上准备起身离开的舒娴雅听到闻絮和胡桃的对话,下意识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