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身影重重叠叠,简怀意的视线从他的嘴唇,挪到鼻梁,熟悉的感觉浮上心头。
梁洵走上前,简怀意依旧盯着男人的下半张脸发呆。
“要什么?”梁洵读懂了他的眼神。
简怀意没有回答,指尖焦躁地捏在一起,黄色灯光为男人的下颌镀了层暖光,像是在不甚清晰的滤镜下拍摄的照片,与梦中的人越来越想象。
“你…”
话抵在唇边,被梁洵打断:“为什么要喝那杯酒?”
简怀意又被转移了注意,喝醉后的脑袋让他无法说出骗人的话。
“不想让他靠近你。”
“为什么不想?”
“因为你…不喜欢。”
简怀意还没有和梁洵认识时便知晓他恐同的事情,并且他还亲眼目睹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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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洵的妈是小三,是梁洵爸年轻时惹下的风流债。原配知道梁洵爸是个不老实的公子哥,也知道他在外面养了许多情人,但只要没弄出孩子她都能睁只眼闭只眼。
一次意外原配得知了梁洵的存在,要说能做a市数一数二的梁家夫人都不是一般人,她得知后非但没有跟梁洵爸闹,还把梁洵母子接进了家里招待。
而梁洵妈出生在外市的书香世家,被原配找上门才知道自己爱的男人有家室。她恨自己看错了人,骨子里的善良与傲气让她没脸待在梁家,原配正是抓住这一点不断给梁洵妈示弱施压,最后梁洵妈竟丢下了年仅五岁的梁洵离开了a市。
梁洵妈走后,梁洵没人照顾。若不是遇上当时母性光辉正盛的赵女士,能不能活到现在还是未知数。
赵女士跟着丈夫去梁家赴宴,路边发现了瘦弱不堪的梁洵,一问竟然跟自家那性格冷傲的二儿子年纪一般大,圣母心作祟,赵女士把梁洵接到了简家,跟自家三个儿子养在一起。
彼时的简怀意性子骄矜,面对梁洵这个外来人士,并不像两个兄弟那样视他为分走母亲四分之一关爱的眼中钉,他不屑于把注意分给梁洵。
直到十年后,他们上同一所高中。简怀意在放学路上发现被堵在巷子口的梁洵,几个社会小混混打量着梁洵,猥琐的目光充斥着大喇喇的恶心。
恰逢赵女士过生日,简怀意不想让赵女士生日这天还要因为糟心事伤心,便大发慈悲地给家里司机打电话,让司机带人过来。保镖把小混混按在地上,他救下了梁洵。
大概是那件事给少时的小梁洵留下了太大的阴影,自那之后梁洵无差别地厌恶同性恋。班上有一对gay在一起,简怀意随口问梁洵怎么看,梁洵眉头紧缩,虽然没说话但那表情分明写着两个字“恶心”。
“…好热。”简怀意想脱衣服,脸蛋浮现不正常的红。
他感觉自己正在被架在火上烤,血气一阵一阵往上涌。
梁洵眉宇黑沉,总算意识到不对劲。
手背碰了碰简怀意的额头,连带着他整张脸都异常滚烫。
那杯酒有问题。
凉意一触即分,简怀意被烧的迷糊,下意识地往梁洵方才撤回的手靠近。
好热。
梁洵下颌绷直,一手虚揽着站不稳的简怀意,一手拿起电话准备联系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