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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逍一把扯掉辛苦了一个早上才打好的领带,狠狠地朝地上甩去,踩上几脚。然后气冲冲地在南流江的堤岸上来回的走着,边走嘴里边不停地骂道:“混蛋!钱!钱!钱!什么都要钱!为了钱,就把三年的感情给抛弃了。你说,这种女人是不是水性杨花?”
“唉!也不能这么说小敏啊,要是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早就不跟你了,怎么还会跟你谈了三年的恋爱呢?女人能有几个三年啊!”旁边一个穿着郁林警察学校校服的年轻人出声劝说道。
杨逍听了年轻人的劝说,怒气似乎消了一些,“难道她就不能再等等?再等等我就有钱了!”杨逍的声音越说越小,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能在短时间内赚那么多钱,语气自然没有那么强硬了。
“你也知道你以后可能会有钱,但现在呢?小敏她需要钱给她的母亲治病,医药费、手术费大约要五十多万;需要钱供她的弟弟出国读研究生,学费和生活费大约需要二十多万;自己又要找关系,找一个靠近她家的工作单位,大约又需要一、两万左右。八十万,这么多钱,你能一下子拿得出吗?即使你的家里能拿得出这么多钱,他们会同意吗?你能帮她办到吗?不能,你不能。就应该多为小敏想一想。爱一个人,是要让她过上好日子,不是让她为了家人和爱人左右为难。我跟你都不能帮助她,所以,杨逍,你还是放弃小敏吧!”年轻人继续劝说着。
杨逍不禁苦笑,叹了一口气,钱是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万万不能,这句至理名言的含义他现在明白了。
杨逍,郁林警察学校即将毕业的三年级学生,与他谈话的年轻人是他的好朋友,林辉。他们是高中的同学,一起考入警校,一起读刑侦专业,一起追女孩子……他嘴里的小敏,名叫赵敏,是当年他们刚进警校时同时看上的一个漂亮而温柔的女孩子,同时去追,但林辉的手段没有杨逍高超,被杨逍捷足先登。当时两人还为此闹过一段时间的别扭,但后来又重新和好了,三人成为好朋友。前段时间他们刚到基层的派出所实习完,前两天回到学校,他们听到一个令他们震惊的消息,赵敏另外投入别人的怀抱。起初杨逍和林辉都不相信,认为是谣言。可当杨逍收到小敏的一封信后,才不得不信。
然后杨逍像是发了疯似的寻找小敏,可她似乎是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后来林辉从小敏的舍友那儿知道了小敏离开杨逍的真正原因,他就赶到河边,告诉杨逍。
这如何不让杨逍心急如焚,可当他从林辉的嘴里听到赵敏是因为没钱解决家庭的各种困难而移情别恋的,他的心更痛了。他的家庭只是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家庭,两人的收入在县城中算是较高的,但那种高只是相对于县城的大多数人而已,一下子拿出八十万对于杨逍的家庭来说也是比较吃力的,除非是杨逍自己遇到危难,否则父母亲是不会为小敏拿出这么多钱来。更何况,思想比较封建的他们早已为杨逍在当地定好了一门门当户对的亲事,对小敏早就看不顺眼了,不是碍于杨逍的执着,早就拆散他们两人了。现在有这个机会,那是烧香拜佛都求不来,怎么可能答应给钱帮助小敏呢!
杨逍痛苦地跪倒在地上,拼命地捶打着堤岸,完全不顾手的感觉。林辉在一旁看不下去了,过去一把拉他起来,抓住杨逍的双肩,用力猛摇:“杨逍,你清醒一下吧。小敏已经走了,走了,不会再回到你的身边了。不要再这样折磨你自己了,你的父母知道了会心疼你的表现的,就是小敏也不高兴你这样啊!”
杨逍被林辉摇得有些头昏,不过听到了林辉的关心,看着林辉那焦急的样子,杨逍心里很感动,六年的同窗友谊,毕竟禁得起考验。杨逍对着林辉苦笑了一声:“放心吧,兄弟,我没事。只是心里难受,放不下,过一阵就会好的。”说完,拍拍林辉的肩膀,转身走了。
林辉没有追上去,他知道,心灵的伤害,是要用时间来抹平的,杨逍也需要一个人安静地思考一下了。想到这,林辉转身向杨逍的相反方向走了……
杨逍边走边回想起自己与小敏渡过的每一分,每一秒,回想起那些令人陶醉的画面,回想起那些让他回味的话语。他与小敏已经规划好未来,只等毕业后,就建造他们美好的家园。现在,所有的梦想都破灭了,什么都没了。这让杨逍找不到了前进的动力,失去了奋斗的方向,有的只是想大醉一场的想法。反正老爸老妈都是有钱的主,自己可以凭借着他们的积蓄过下半辈子。
来到警校附近的小酒馆,杨逍点了几个小菜,叫上两瓶五十六度的郎酒。酒来后,打开把二两重的酒杯倒满,不顾三七二十一就狠狠地一口干完。郎酒虽然度数高,可它顺口,并不呛人。一大口喝下去,杨逍没有感觉到这酒有什么特别,只是有点香甜而已。杨逍继续倒酒,一旁的服务员看到杨逍这样喝酒,心想肯定是情场失意的,怕他等会儿喝醉了没钱给饭钱,就微笑着对杨逍说:“老板,您好!”现在的小酒店无论是见着谁,只要是来吃饭的,一律叫老板。
“什么事?”杨逍放下酒杯,望了望那服务员。
“我们小店本小利薄,是不能赊帐的。所以一般情况下,饭钱是先付的。您看……”服务员面带笑容,紧张地说。
杨逍一听,立刻不高兴了,扯着嗓门喊道:“怎么回事?这儿我不是第一次来,以前怎么没听说过有这规矩?是不是怕我没钱给啊?我可是这儿的老顾客呀!”
“不是这个意思。”服务员分分辩道,“这是我们小店近期才出台的规定,如果不这样做,老板会扣我们的薪水的。还请您体谅一下我们的难处。”
杨逍一口又把第二杯酒喝光,瞪着那服务员,张口就想骂那服务员,这时老板听说有人与顾客起争执,赶忙出来看看。见是老顾客杨逍,他连忙上前递给杨逍一支烟,劝说道:“是小杨啊,这位是新来,不认识你这位老顾客,请原谅!”说完,就把服务员推进去一边。“酒钱嘛,好说,好说。”
杨逍见老板亲自前来赔理,也没多与那服务员过多计较,吸了口烟后,继续给自己的酒杯倒酒。老板见杨逍不争执了,示意服务员,快些上菜。很快,菜上来了,两瓶酒在杨逍的牛饮下,不一会儿就空了。眼前的所有东西在杨逍的眼中,慢慢变大,好像有人在给它们打气一样。接着他又发现这些东西大到一定程度后,分成两半,分开的两半慢慢的又变成相同的一个。杨逍见到这么有趣的事,就老想伸手去拿,可总是碰不到。于是杨逍猛的向前一冲,抓到了,接着“砰”地一声,杨逍感觉自己的屁股好痛,椅子怎么不见了?难道有人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