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无人处,她终于被他松开。
“你怎么来了?”
贺其清隽的脸上表情黑沉沉,“我不来的话,就让你一个人醉倒在这场婚礼上?”
“不用你管。”许知微要回去。
贺其一把抓住她,不让她走,“许知微,别犯轴。”
这么多年过去了,贺其不像小时候一般是根瘦竹竿,他壮实了很多,衬衣下是掩盖不住的臂肌,许知微的力气完全敌不过他。
她只能和他讲道理:“没犯轴,我也不打算做什么,连见证他的幸福都不行吗?”
贺其听了更生气,“他幸福了,你呢?”
许知微不说话。
贺其带着她一路向外走,他们一块儿下电梯,最终到了一楼的酒店大堂。
许知微最终还是甩开了贺其,她盯着他,有哀求,但不情愿更多。
“别管我了行吗?”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这么虚弱过,心里千疮百孔,身体也摇摇欲坠,叹出一口气,“最后一次了。”
贺其手悬在身侧,发觉许知微变了太多,小时候,她是跟在他身后张牙舞爪的跟屁虫,可现在她就像一根风中即将熄灭的烛火,她似乎要灭了。
“有意义吗?”他眉目里只有心疼。
许知微抬起头,摇了摇,“可我爱他,我放不下。”
贺其唇抿了抿,他想说,看她这样,她更放不下。
“换个人,不行吗?”
许知微再次摇头。
不是不行,是她没法出卖自己的心。
她不认为自己还能再爱上任何一个人。
头忽然开始晕眩,许知微拼命地眨眨眼才缓过劲,疲累地看向贺其,“你走吧,我这里结束了再联系你。”
贺其却不想就这么算了,他把她一个人放回去,那就是看她再一次入囚牢。
他拉住她手腕,叫她挣脱不开,“不可能。”
“贺其!”许知微用尽力气想收回手。
可她用力,他就拽得更紧。
室外起了风,吹动树叶,扑簌簌地响。
两人争执不下。
这时却从对面赶来一个人,声音清脆而来,还伴随着行李箱轱辘的嘈杂声。
她对着他们这处招手,边喊贺其的名字。
“廖静?”贺其一愣,手上微微松劲,许知微这才趁此机会把手腕挣离了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