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发给贺其:“人生黑历史再记一条。”
顺手又发给了廖静。
发完,滴滴得到回复。
贺其发来了一个流汗表情,[删了。]
许知微笑出了声,最后想了想,说:“删了,谁叫你是我哥呢?”
那天,如果不是贺其,她恐怕真的见不到他。
“谢谢,哥。”
再往下翻,还有来自程母的消息,她操着方言发来语音:“囡囡,想了很久,叔叔阿姨还是要给你一个道歉,对不起。”
而在这条语音的末尾,还有一道深沉的男声:“还叫叔叔阿姨?”
她忍不住笑了,快速回复了一条,“都过去啦!”
都过去了,而且,那个选择也是他们逼不得已,为人父母,怎么能不答应在垂死之际的孩子的要求?她都理解,也庆幸,有人与她共享了一双好的父母。
最后,还有吴晓琴发来的红包,她说:“微微,妈离婚了,我不是一个称职的母亲,但很高兴,你有了一个好的归属,以后的日子祝你永远开心幸福。”
她没有收下红包,但说了句谢谢。
有些裂痕,在经年累月之中渐渐深刻,早就已经补不上了。
回复完所有,许知微揉揉脑袋,手摸了摸身边的床单,上面还有带褶皱的温热感。
她轻轻一笑下了床。
趿拉着拖鞋几乎是一路小跑,终于在厨房里找到那个忙碌身影。
阳光撒在他的蓝白色睡衣上,像新鲜的云朵,还是一样,他光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吸引人的目光。
走近,滋啦一声,鼻腔窜进荷包蛋的香味。
她伸开双臂又合上,脑袋靠在坚实的背部,头从肩膀处探出来看平底锅里形状奇怪的鸡蛋,娇着声音说:“别煎老了,我要溏心的。”
“知道,”被她抱住的人笑了笑,用空闲的那只手捏她鼻尖,“但今天的不行,没买到无菌的,会闹肚子。”
“切。”许知微把脑袋收了回来,鼻子轻嗅,闻到鸡蛋香里混杂着的淡淡草木味。
“你上辈子是树变的。”冷不丁冒出一句。
“怎么说?”
“没事,”她把脑袋深深埋着,紧紧嗅着,“好闻,我喜欢。”
滋啦滋啦的声音断了,按键声清脆一响,被她搂住的人轻轻拍打了两下她手背,“不饿?”
许知微松开手,等他转过身来,一下跳上去,缠住了他的腰,“饿,但不想吃这个。”
眼前的脸庞虽清减了不少,但眉眼依旧温柔:“那你想吃什么?冰箱里还有培根,可以做个三明——”
许知微一下子捏住了他柔软的嘴唇,看着他滑稽又怔愕的样子咯咯笑,靠近他耳边,用气息若有似无去刮他耳朵,“你把我抱到卧室里,我再告诉你。”
“昨晚我喝多睡死了,正事还没办呢,”她把手缠在他脖子上,嘴唇不守规矩地张开,舌尖轻舔他耳垂,“嗯?办正事吗?”
又舔一下。
耳里爬进闷哼声。
她顺理成章切换了地点,膝盖陷进柔软床垫,欺压在他身上。
俯身吻他额头、眼睛、鼻尖,一路向下。
她消失在被子里,视线陷入黑暗的一瞬,听见了一声:“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