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个起的头,高呼了一声:“打死他!为朝廷忠义之士报仇!”
姬元徽站的近,那人就跪在他旁边,他若无其事伸出腿趁乱将其一脚踹翻在地上。
有人打头,其他人也涌了上来,拱火的声音还在继续:“打死他!打死他!为朝廷忠义之士报仇!”
殿上乱成一团。
事情以太子党被清理了大半告终。
顺着假和尚供出的讲经会参与名单,大鱼小虾全都一道捉了,买题的轻者革职夺官,重者抄家没产。参与泄露考题主犯斩首市曹家产充公,三族下狱,后世子孙永不叙用。
这所谓的主犯就是太子心腹,也是主持本次科考的副考官,工部尚书李叡。
应皇帝要求,李叡被砍头当日,当朝三品以上官员和诸皇子都被请到了距菜市口最近的鸣凤楼观斩。
任谁看都知道他顶的是太子的罪,但在座的眼观鼻,鼻观口,谁都不敢出声。
一国储君,事关皇室颜面。他可以被废,但不能是因为这种原因。
至少在明面上,皇帝选定的太子不能是朝廷的蛀虫。
太子以身体不适为由不想到场,硬是被皇帝身边的亲卫“请”来了。
这次说身体不适兴许是真的,太子脸色惨白的被迫看完全程。在观刑结束后众人都离开,皇帝却独留下他时,恐惧达到了顶峰。
“父皇……”他跪在姬钧脚边,涕泗横流,“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鬼迷心窍这次荒唐了,儿臣发誓绝不会有下次……您再给儿臣一次机会,最后一次……”
“给你的机会还少吗?”姬钧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很平淡的看着他,“现在敢卖官,日后若将这玉玺交到你手里,你是不是就该卖国了。”
“儿臣不敢!父皇,父皇您不能废我……”太子跪在那里,急得已经口不择言,“我,我外祖当年扶持父皇登基,王氏一族都有从龙之功……”
姬钧眼睛微微眯起:“你的意思是,没有王家朕就不是皇帝了?”
他有些生不起气来了,每当他觉得太子已经够蠢了的时候,他总能做些更蠢的事出来。
太子被他的语气吓得伏地不起:“儿臣不敢,儿臣失言……”
“既然你外祖那么厉害,那就让他来与朕讲吧。”姬钧看着缩在地上和鹌鹑一样背都直不起来的太子,连责骂的兴致都提不起来,“你回去吧。”
这次被处理的人里不乏高官贵爵,但皇帝却并没有主动去动丞相。
那日早朝丞相不在,也只是因为没有遣人去知会他皇帝突然回京要开朝会。丞相仍旧是丞相,相府仍旧是相府,并没有像旁的涉事官员一样被抄家圈禁。
皇帝还是太子时,那人毕竟做过他的老师。若由他亲自下旨罢丞相的官抄丞相的家,未免有些难看。
而且没意思。
他要等那个把权力握在手里紧紧攥了一辈子的老头亲手把权交出来,那才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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