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小道童犹豫了下,最后雀跃接过,“谢谢你!”
裴煦觉得这孩子的眼神像某种小动物,小狗,或者是小狐狸。
目送那小道童离开,姬元徽展开了那所谓是信的一张破纸。
“恭喜恭喜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我就不祝了,因为你现在生不出来。突然想起来我之前忘提了,给你吃的那个药有个副作用就是避子,什么时候想生孩子了记得把药停了。
新送去的那两瓶东西青瓶的是你的药,白瓶的是给玄孙媳妇儿的生辰礼物,不过这玩意你俩谁吃都一样,起一个助兴的作用,既然长大了就好好享乐吧。不对,我有点忘了哪个瓶子装的是哪份药了,唉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吃不死人你挨个尝一口就知道两个瓶子里分别是什么东西了。
嗯,就这样。”
姬元徽看得额角青筋直跳,他将信纸一把揉皱:“为老不尊的神棍……”
裴煦不明所以,拿着那两个小瓶子看:“怎么了?这瓶子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没什么,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来保管吧。”姬元徽从裴煦手里接过小瓶子,义正词严道,“那个神棍爱弄些怪东西出来,你不要乱吃。”
书房里,姬元徽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各处传回来的消息。
他被革职之后,其他被他插在礼部的人也陆陆续续被以各种理由撸了官,眼下主持科考的事宜全都落到了太子党羽的手中。
主考官皇帝一早便定下了,由礼部尚书担任。
礼部尚书明面上不站队,既不跟太子也不跟大皇子,但朝里腥风血雨这么些年他都能屹立不倒用脚后跟想想也知道他背后肯定有人。
既然不是那两位的人,那就只能是皇帝的人了。
也不知皇帝是一时忘了还是有意为之,副考官并没有选定。如今皇帝不在,太子留京监国,副考官理所当然的被他派了自己的心腹顶了上去。
这么想,皇帝一片拳拳爱子之心可真是天可怜见。怪不得太子蛮横成那样,他需要什么东西皇帝都给他预备好了。
这批士子经太子一手提拔,日后入了朝若无意外便全是太子的人了。
像是生怕他会分走太子的人脉,不光给他官职削了,还把他在礼部的人撸了个干干净净。
姬元徽将信纸烧了往矮桌旁一坐,在心里冷笑。
真是太子的好父亲,万事都为他筹谋好了。
姬元徽胳膊撑在桌面,正兀自按着眉心思索,门口忽然响起敲门声。
不疾不徐,听节奏就知道是裴煦。
姬元徽眼皮没抬,仍旧闭着眼:“进。”
门被吱呀一声打开,又关上。来人没出声,脱了鞋踏上地毯,膝行两步,他似乎不小心被什么绊了一下,惊呼一声:“呀……”
然后非常刻意的摔进了姬元徽怀里。
姬元徽终于睁开眼,扶着人的腰没忍住笑了下:“好拙劣的手段。”
裴煦趴在他怀里,攀着他的肩非常自觉的自行调整了下位置,将脸埋在他身前,受惊的模样:“殿下说的,听不懂啊……”
[拙不拙劣有什么关系,有用不就够了吗。]
“唉……”姬元徽长长叹了口气,觉得他的表情可怜可爱,给他顺了顺头发,将碎发拨到耳后亲了下裴煦的额头,手臂护在他背后免得他被桌角磕碰到,“谁让我就吃这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