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说完没人应声,似乎都在沉思判断我话的真假。良久后,掌门沉声道:“云溪,你可有证据?”
“掌门明鉴,这些事发生的太突然,我没有实质证据证明。”
掌门闭目微叹了口气,朝着褚师兄道:“传人。”
不一会儿有一外门弟子被带了进来,他行过礼后离我远远的瑟缩在一旁,我仔细瞧他未能认出,不知他被提上来要说些什么。
这时褚师兄道:“各位长老,这名弟子是藏书阁的杂役弟子,名叫秦奋,这些年一直负责藏书阁书籍整理归纳事务。秦奋,将你看到的事都说出来吧。”
听到藏书阁我便知道是什么事了,我垂着眼镇定自若,听他说道:“大约三年前,正好是藏书阁五年一度晒书的日子,那段时间藏书阁弟子都在忙这件事。有一日好好的太阳却突然下起了雨,将藏书阁的弟子们弄的措手不及,大家都赶外头去抢书往屋里搬。我那天因为犯错被罚心情不好,躲在藏书阁禁书区外的角落里……没有出去,正好看到了……”
“你看到了什么?”有长老厉声问。
“我……我看到了云师兄从藏书阁禁区中走了出来,怀里抱着一沓厚厚的图纸!”
阵门图只在掌门手里,但是护山大阵的图收录在藏书阁禁书区,虽未经允许是进不去的,但我还是拿到了混入其中的办法。我特意选了他们晒书的日子,又使了些手段让他们更加忙乱,趁着他们防备松散潜进了禁书区。护山大阵复杂,我那天临摹都费了好长时间,哪晓得角落里竟然还有躲懒的弟子,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有长老问:“你既然发现有人擅进了禁书区,为何不上报主管弟子?”
秦奋瑟缩了下,垂下头道:“云师兄位高权重,岂是我一外门弟子能检举的,而且……后来藏书阁也未发现有贵重书籍丢失,宗门中也未有异常事情发生,我、我便觉得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你!”那长老曾管辖过戒律处,向来刚正古板,指着秦奋正要骂,被褚师兄打断:“梅长老莫气,这次调查阵图泄漏,他能站出来交代实情,也算将功补过了。”又问我:“云师弟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我镇定自若,“空口无凭,这位师弟可有证据?”
秦奋上前两步,朝着掌门跪下急道:“三年前我撞见这件事后,曾与另一要好的外门弟子商讨过,他可以为我作证!如果还不信,我、我……我可以被搜魂!”说着对着地板猛磕了几个头,“当年知情不报是我的错,还请掌门网开一面。”
搜完魂人都成傻子了,他连这都愿意配合,大家自然都偏向选择相信他。这时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我,我看到师姐脸都急白了。
褚师兄沉声道:“云师弟偷的可是护山大阵阵图?是了,你们云峰还有一阵修天才,他倒是能解出这阵门所在……”
师姐打断他,“褚师兄未免太过武断,这事真相究竟如何,尚未查清楚,怎么能攀扯其他人。”
有与我们云峰交好的长老支持师姐,说看着我长大,我根本没有缘由背叛宗门。也有人说我之前失踪那么多年,说不定早入了魔道。现场的人各执一词,开始争吵起来。
人证不利于我,我别无他法想赌上一局。手上的镣铐禁锢了我的灵力,我施展不开,正要开口求情,守在外面的弟子来报:“启禀掌门,门外云峰叶白求见。”
大堂瞬间安静了下来,掌门将手里的茶杯放下,“他可有说是什么事?”
“是,他说找到了云溪叛门的证据。”
“胡说!”师姐惊得站起来,颤着声道:“他怎么能……怎么能诬陷云溪……”。
叶白被领了进来,他目不斜视的从我身旁走过,没有分神看我一眼,冷漠无情的样子与之前判落两人。我心下一沉,知道最糟糕的事情发生了。
掌门看着堂下的叶白道:“你与云溪一起领队下山,云溪脱队你却隐瞒不报,本该治你的罪,但念你救铸剑派有功,便功过相抵没有追究你的责任。现在,又说找到了云溪叛门的证据,你是何意?”
“谢掌门宽恕。我本以为师兄回山是担忧宗门安危,但我在他房间找到了一张图纸,其上圈出了护山大阵的阵门所在,我知晓事关重大,不敢再帮他隐瞒。”说着,他从怀中掏出一张图纸,递交到褚师兄手中。
掌门看过后,将其掷于我面前,怒喝道:“云溪你可还有话说!”
我临摹的图纸连着谷少虞推演的稿纸已被焚烧殆尽,怎么可能会有遗漏,这不知哪里捡来的图纸分明就是栽赃。我不禁冷笑出声,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可还有其他?如果没有,那就轮到我了。”
我请求掌门让人解开手上的镣铐,其实我完全可以自己打开,重活两世怎么可能轻易就被制住,不逃走并不意味着我被困住了。只是上一世我不管不顾杀了程少枫后,在程家的追难下得掌门庇护,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于心,我不想公然违抗掌门。
掌门紧皱着眉稳沉默了片刻后,应允了我的请求。有人责问我想干什么,而叶白只身站着依旧无动于衷。
“诸位,别紧张。”我站起身摊开双手,“我只是想给掌门和各位长老看个小玩意。”说着我便运转周身的灵力,将藏于神府中的东西引出,只见一黑一白两道神魂纠缠着被我拢在掌心。
师姐惊讶道:“这是谁的神识!”
梅长老瞠目道:“分离术,你怎么会这种禁术!还说你跟魔修没有关系!”众人纷纷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