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良夜歪着头瞧着自己,片刻後点了点头。
傅良夜不喜身侧有人绕着,偌大一个王府,服侍的婢女丶小厮却只有零星几个。今儿个他一个人喝闷酒,又把仆从都遣下了去,一时间晏西楼竟是寻不到人。
他逛了半天才寻到厨房,打了一盆温水,端着回了人卧房。
傅良夜在榻上规规矩矩地坐着,瞧见他回来,扯着嘴角露出个孩童般的笑来。
晏西楼也微微勾了唇角,屈膝将装着热水的盆子撂在地上,伸手挽起傅良夜的裤脚,才发现人足下被小石子硌出来的伤口。
他捧着人受伤流血的脚,轻轻地放进温水里,小心翼翼地洗去伤口上的泥土。
傅良夜微微挣动了一下,像是有些不习惯,轻轻推了推晏西楼的肩膀:
「别……」
「别动,乖乖地坐着。」
晏西楼看着伤口上渗出的血,低低地命令道。
温水冲开血迹,晏西楼盯着水面飘起来的血色,目光飘到人那截玉白的脚踝上。那截细细的脚踝,像是从水里长出的一截藕,被温水腾得泛着微微的粉。
晏西楼握着人脚腕的手僵了一僵,他的视线不受控制地顺着那截脚踝向上攀去,只隐隐约约瞧见了白皙的皮肤,便呼吸一滞,腹下腾起一股燥热,连忙别开目光。
「你耳朵尖尖儿怎麽红了?」傅良夜拄着下巴,伸手碰了碰晏西楼的耳朵,蹙着眉头疑惑地问。
「许是……热的,水太热。」
晏西楼故作镇静,侧了头淡淡道。
他细细地将人双足用脚巾擦乾,又为人足底的伤口上好了药,才出去泼了水,打水净了手。
触碰到冰凉的井水的那一刹那,晏西楼那股子莫名的燥热才渐渐地平复下来。
方才……方才,他竟是动了那种出格的念头!他何曾这般荒唐过!
作者有话说:
晏西楼心中的小恶魔:小猫儿哼唧得真带劲儿~想让他再哼唧一会儿(流口水。jpg)
晏西楼心中的小天使: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阿弥陀佛。
PS:先来几章糖糖缓缓,再过渡到剧情~
考验晏西楼定力的时候要到了(叉腰。jpg)
第39章被翻红浪
晏西楼独自站在风里踌躇了许久,强迫着自己盯着林梢上的一轮明月,开始放空思绪。
望着望着,渐感风生袖底,脑海中飘来飘去的那截粉嫩玉白的足腕终於被夜起的寒风吹走,他忽觉爽然顿释,这才慢悠悠地踱回了内殿。
傅良夜此刻正乖巧地靠在墙上,肩膀上披着锦被,两只手紧紧攥着被角,坐着睡了过去,乍一看仿佛一扇上了岸的河蚌。
想都不用想,以这样的姿势睡到明日必会落枕,脖子会僵硬得动弹不得,说不准连吃饭都得人喂。按傅良夜的暴脾气,准会急得上蹿下跳的,到那时候,旁边伺候的人可就有罪受了。
晏西楼摇头笑着叹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揽过傅良夜的肩膀,正欲把他身子放平,好让人能睡得舒坦。
可谁料这一碰可不得了,榻上的装睡的河蚌忽然就张开了壳。只见傅良夜双臂一展丶再一揽,那麽大一个晏西楼便被活生生地吞进了「蚌壳」里。
「把你吃掉,吃掉!一整个吃掉,连渣儿都不剩!」
傅良夜在被子底下笑得幸灾乐祸,撒欢儿似的扑上前来!
被子里一团黑暗,晏西楼勉强将扑过来的醉猫儿稳稳当当地接进怀里,傅良夜的下巴懒洋洋地搭在晏西楼的肩膀上,转着脑袋朝人耳朵里吹气儿。
灼热滚烫的呼吸细细密密地喷染到晏西楼的耳後,晏西楼盯着主动攀上来的人的後颈,眸色愈发深沉:
「别闹……」带着些不容抗拒的命令语气,晏西楼双眸微阖,话儿在嘴中不知撺掇了多少遍,辗转着吐出了两个字。
「没闹!」傅良夜不为所动,理不直气也壮。
感受到身下好不容易平息的燥热又有重燃的趋势,晏西楼难耐地磨着後槽牙,将在自己腰腹上坐着的小醉猫儿推开。可傅良夜才不会善罢甘休,他不满地哼唧了一声,随即又堪堪压了回来,纠缠着就是不下去。
「小月牙儿,乖,下去!」晏西楼伸手轻轻拍了拍傅良夜的背,放软了声线轻轻哄道。
「谁给你的胆量命令本王?你才不要动!嘘~乖乖的,别动!」
傅良夜脸上笑嘻嘻,一双漆黑的眸子闪亮亮的丶还瞪得极大,许是情绪有些激动,他连呼吸都变得略微急促,配上那句「嘘~乖乖的,别动」,活像那强抢︱民女的好色登徒子。
这还不够,这厢他眼珠子转了转,借着醉意在晏西楼的额头上便「吧唧」一声亲了一口,也藉此坐实了「登徒子」的名号。
晏西楼的额头上忽地触到一片湿润,惊得他霎时目眦欲裂,心更如同被锤子凿了一下,「噗通噗通」跳个不停,可身子却僵硬成了一块儿予取予求的呆木头,憋了半天才红着脸从嘴里蹦出了三个字儿:
「你…你…你…」
「你什麽你?哼哼哼~乖了叭。」
傅良夜得意洋洋地拍拍晏西楼的脸,色眯眯的模样与那喝醉了的好色之徒如出一辙。他眯缝着一双丹凤眼,捏着晏西楼的下颚一点一点地逼近:
「喂~晏冰山,晏小美人儿~又梦见你了。你怎麽总来我梦里呀?嗯?」
傅良夜揪着晏西楼脸上的肉扯来扯去,恶趣味地给人摆出各式各样的古怪表情和鬼脸。一会儿把人捏成鸭子嘴,一会儿把人变成猪鼻子,直揉得晏西楼脸上隐隐透了红,才盯着晏西楼那一脸憋屈模样,摆着腰笑得前仰後合,还拿人肚皮当鼓,一个劲儿地敲来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