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都是小僧开玩笑的。」
欠揍。
着实欠揍。
姊妹二人罕见地心意相通了:这和尚自称和尚,但根本没想正经地当个和尚!出家人不打诳语这一点是被抛到脑後了吗?!
*
熬粥是世上最简单的做饭方法。
但江枫是个富家公子,并不会熬粥。花月奴贴心地在一旁相助,饶是如此,两人还是顶着一脸黑灰出现在诸非相面前。
不过江枫和花月奴的感情似乎又进一步加深了。
诸非相喝完粥,放下筷子,抬眼看江枫,後者蹙着眉,一副苦恼又纠结的模样。
「你若是真想走,便直接走。」诸非相说,「有小僧在。」
江枫神情纠结,视线飘向门外。
花月奴在院中待命,邀月和怜星在隔壁的房间用餐。
诸非相问:「小僧送你的拨浪鼓还在麽?」
江枫有些困惑,道:「在包袱里。」他指向一旁的红木柜,「包袱在里面。」
诸非相点点头,随後忽然来了一句:「你若是想一个人走,便拿了包袱跟小僧离开,若想带人走,便直接说。」
江枫微愣,喃喃道:「可我不知她是否愿意同我走。」
诸非相皱眉,他可不是来当感情开导大师的。
「有话直说。」诸非相果断地说,「不知道就去问,若是怕邀月宫主,小僧会替你兜着。小僧今天就会离开,下次再来的时间不定,你要是想一辈子当她的禁脔,便继续纠结吧。」
诸非相这话说得又毒又狠,却一语中的。
江枫沉默片刻,下定决心,向门外走去。
邀月对他有恩,可他不能以身相许。
情之一字,着实难测。
江枫不久前才对诸非相说过未有成家的念头,但如今却有了心悦之人,甚至想和她一直一直在一起。
诸非相垂眼,盯着桌面的红色纹路,静静地听着屋外的动静。
不管过了多久,他始终无法明白什麽是「爱」。
隔壁房间门被推开,片刻後,怜星惊愕出声:「你们——」
江枫和花月奴站在院墙边的冬青树下,两人双手交握,皆是面飞霞云,情意暗涌。
怜星眼前一阵眩晕,几乎站不稳。
「何事?」
邀月起身,怜星下意识地反过身拦住她,却在邀月冰冷的目光下瑟瑟地站在一旁。
江枫握着花月奴的手,坦坦荡荡地与邀月对视:「邀月宫主。」
「——花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