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有人会自己说自己慈悲为怀麽?!
他谨慎小心地颔首,心想这人即使要问魏无牙的事也不要紧,在小命面前一切都不重要了。
诸非相问他:「你第一眼见到我时,想了什麽?」
魏十七呆住,他方才所做的心理准备在诸非相不按套路出牌的问题面前尽数作废,不由讷讷无言,在心里重新整理思绪措辞。
诸非相耐心地等他回答。
魏十七偷偷将视线移到了面前年轻人的脸上——年轻,样貌出众,是他见过的所有人里最好看的人,见过一眼便不会忘,却有着令人心悸的凛然气势。
……他想了什麽?
魏十七避开诸非相的目光,小声道:「我那时在想,你长得不错,也觉得你可怕。」
随後又後悔自己竟然在敌人面前生惧,便立刻振作起来。
这也是头顶的数字来回折腾的原因。
诸非相若有所思,猜出他语中未竟之意,歪头一笑:「原来如此。」
原来也只是是因为这点理由罢了。
他略觉无趣,居高临下地打量斜靠在树上的狼狈青年,星眸含笑,语调轻盈:「你要去找魏十一麽?」
魏十七咬牙道:「大师若是准我去,我自然要去。」
诸非相道:「魏十一答应为小僧效命一辈子,你又能给出什麽?」
魏十七道:「他给了您什麽,我便给您什麽。」
诸非相想了想:「其实不管何时都不缺愿意为小僧卖命的人。」
不管一开始愿不愿意,揍一顿之後都愿意了。
魏十七大惊失色:「我若是流浪在外,魏无牙必定饶不了我——」
这家伙话有些多。
诸非相瞥他一眼:「小僧慈悲为怀,你且先留在小僧身边养伤。」
虽然大师一点也不像他说的那样慈悲,但魏十七莫名松了口气。
魏无牙从表到里都是个小人,诸非相好歹外表凛然出尘如仙人,即使给人以不好惹的感觉,却令人莫名地放心。
於是魏十七便在诸非相身边留了下来。
诸非相常说慈悲为怀,但不管从哪里看他都不是个慈悲的人,不仅能若无其事地使唤伤员替他跑腿,也能让伤员驾车,杂事小事从不亲力亲为。
物尽其用,人尽其力,诸非相懂得什麽是享受,面对送上来的小弟自然不会拒绝。
魏十七不敢多哔哔,尽心尽力,把诸非相当祖宗供了起来,有问必答,有令必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