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下来吧,下来陪我们吧。」
声音一声接一声,穿过耳膜直击脑海。
很快他感到体力不支,那些手抓住机会猛地一拉。
「咕噜噜」
不,不,他不要下去,他不要去陪他们。
「不!不!」余安奋力挣扎大声呼喊。
「小姐,小姐,快醒醒小姐。」
「春花」余安睁开眼,看到春花焦急的面孔。
「小姐,你可算醒了。」春花如释负重的散出一口气,又哭又笑的。
「我怎麽了?」
「你刚刚不知道怎的突然哭叫起来,说什麽不下去,不陪他们,让他们松手,叫的声音可大了,我在隔壁都听到了。」春花如实说,只是说出的话有种未尽之意。
「没事,是噩梦,不会再这样了,你回去睡觉吧。」余安揉了揉眉心,安慰春花,见春花还是皱眉看着自己,疑惑道,「怎麽了?」
「小姐,你这个噩梦已经做了七天了。」春花纠结後还是将前几晚的情况说了,「你昏迷的这几天没晚这个时候都会如此,我以为是发热的缘故所以白天就没提,没想到今晚」
「小姐,我们不会是被什麽脏东西缠上了吧。」春花说这话时左看右看,满脸不安,她可是听说这云香苑不乾净呢。
「不会的,别多想,回去睡吧。」
目送春花离开,余安再次阖眼睡下,这次他没有做梦,一觉到天明。
但第二天晚上睡觉时那噩梦的窒息感又来了。
第18章周柏说他不会再骗我了
余安高热六天,那噩梦便做了六天。
夜夜都一样,都是被拖入那瘮人的池塘,窒息,寒冷。
仅仅六天,余安就瘦了一圈,本就瘦的手腕更是腕骨突出,看的春花直着急。
但现在院子被封,每天的吃食从狗洞进来,还不准时,吃了上顿可能没有下顿,她着急也没有办法。
余安看出了春花的心思,笑着安慰她,见不管用,只好让她出去,看不到自己应该就不会那麽忧心了吧。
春花离开,屋内只剩馀安一人,他又是盯着门口发了一个时辰的呆。
这六天,他晚上噩梦,白天盯着门口发呆。
他等的那个人一次都没有来。
他垂眼,不知道心死了还是想明天继续等。
手指抚上左手的玉镯,清瘦的手腕显得腕间的白玉镯异常的大,戴着空荡荡的。
这个玉镯是母亲死前给他的,说是世代传下来的,还叮嘱他一定不能典当,不能丢失。
「母亲,你说如今乱世活下去不容易,让我找个靠得住的人一起走,最好找个男的,是个有钱或者有权丶能保我衣食无忧的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