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淮初回答的毫不犹豫。
这个回答是孟祈年没想到,他应下後别墅很快就只剩下一个人。
目送男人离开,淮初从衣柜拿出一张毯子,走到阳台後在他进门时就看好的躺椅上躺下,晒着太阳盖着毛毯舒服的睡着了。
现在是春末时节,早晚温差还是有些大,一到黄昏a市就开始吹凉风。
孟祈年回来时正好是黄昏时分,他看着阳台上盖着毛毯蜷成一团睡着的人蹙了蹙眉,放下手里买来的生活用品後立马去把人叫醒。
「淮初醒醒,去房间睡,睡在这里会着凉的。」他见人醒过来又问,「你在玉溪镇也是这麽睡吗?」
「唔,不是,麻团会叫我,而且玉溪镇很少会有这麽好的太阳。」躺椅上的人坐起来,抱着毛毯看向楼下,清醒後转过头看着孟祈年认真回答。
他的眼睛很乾净,除了认真再无其他情感,乾净到不像一个正常人。
见过审讯室内生动的淮初,再看现在的淮初,孟祈年感受到一种荒诞的割裂感,仿佛这只是有着相同脸的两个人。
为什麽?
「你在玉溪镇生活多久了?」孟祈年思绪有些乱,随口问了一个问题。
「几百年了吧,在帝国还未建立前就生活在那了。」他随口一问,淮初就随口一答,丝毫不觉有什麽不对。
孟祈年愣住一秒,很快接受良好,他都能见鬼,淮初活得长一点怎麽了。
正常,正常。
他换个话题:「我看你在审讯室很开心,是」
「开心?」淮初打断他,不理解他的话。
「对,你当时笑得很开心,比现在更像个,人。」他说出了今天一直压在心底的话。
「我不知道。」淮初这次是真疑惑,「我很多情绪都遗忘了,情感不会有大的起伏,许多感情也不记得是什麽感觉,你说的我没有印象。」
他从封建时期就活着,看着这片土地一步步走向各方混战,最後建立帝国,活了几百年不记得了,他大部分时间都生活在玉溪镇,和纸人麻团打交道。
纸人不需要情感反馈,所以随着时间的流转,他的情感逐渐变得单一,情绪毫无波动,至於麻团那多样的情绪,应该是他最後时期复杂情绪的映射。
听清原委,孟祈年的心有种被攥紧的感觉:「既然是遗忘那就可以想起来,我可以帮你。」
第11章百色镯在哭泣(旗袍受vs二少爷攻)
饭桌上,经过阳台上的对话两人现在都有些尴尬,盯着面前的汤面心思各异。
孟祈年是觉得自己什麽时候这麽矫情,说出来的话怎麽那麽肉麻。
淮初是对自己感到奇怪,情感缺失也不是一定要找回来,几百年都过去了怎麽现在孟祈年一提他就答应了。
经此一遭,两人一直沉默到第二天。
警局内,淮初见到了眼下乌青的赵秉川。
「赵警官一夜没睡?」非常友好的问候,当然,不可能是淮初问的,淮初只会瞥一眼然後坐在一旁喝茶,只有孟祈年会关心赵警官。
「孟总来的真早。」赵秉川喝口咖啡续命後回道,「昨天去李家很顺利的抓到了李岩,想着他身後的人可能牵扯过大就连夜审的。」
「但只问出来了那人叫常旭,李家只有李母和他通过电话联系,我们要到电话打过去时成了空号,现在没了进展,不过我们还会继续查下去。」
两人又聊了几句,孟祈年掌握了最新进展,心里有数後就和淮初离开,赶往玉溪镇。
一句话总结就是线索断了。
「等下一起凶杀案出现就会有线索。」淮初看向车外倒退的树木说道。
「下一起?就是说最近a市奇怪的凶杀案背後都是他?」孟祈年这次去玉溪镇没有带司机,他自己开车,车内只有他们两人。
「不是他,是他们,常旭是一个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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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到达玉溪镇,站在熟悉的小店前,还未推门,一个少年的脑袋就探了出来。
「老板,你终於回来了,我好想你啊。」麻团熟练的将头伸到淮初准备推门的手下,然後蹭了蹭。
淮初对此已经习惯,在麻团脑袋上揉了一把後进到店内。
一天不见,余安的脸色已经和正常人无异,甚至还满面红光,看来这玉溪镇他没少逛,吃了不少好东西。
「孟哥,淮老板,杨大娘卖的烧饼真好吃,比我在a市买的还好吃。」余安笑嘻嘻的和淮初说他这短短一天的收获。
「嗯,等梦的事解决了再吃。」淮初发现余安的情况恢复的比他预想的要好,那今天就把正事办了,「我给你的纸人呢?」
「它变小了,不是我乾的,我睡一觉起来就这样了。」余安一边解释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纸人从口袋拿出来。
原本由黄色符纸剪成的纸人是半个巴掌大小,现在余安拿出来的纸人只有半个拇指长,缩水严重,还毫无生气。
「正常的,说明你玉镯中的执念变强了,你要死了。」淮初简简单单一句话余安白了脸色,「别怕,现在就给你解梦。」
楼上,余安坐在床边惴惴不安,他相信淮初能就自己,但他更忘不了淮初说的自己要死了。
上一秒高高兴兴,下一秒就被下了死亡通知单,这搁谁谁受得了。
正想着,啪——眉心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