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言沉默站起身,从外套的内口袋里拿出一把袖珍枪,对准几人,散漫说道:“给个痛快,行啊,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求少主帮我安顿好我家人。”
“少主,我家旺财粘人,求少主给它找个好人家。”
“我是孤儿,干了这么多坏事,死有余辜了。”
“要真有下辈子,我宁愿去杀猪。”
“少主,我们对不起你。”
话毕,白思言动作干脆利落,连开五枪,弹无虚发。血液溅射在灰白的墙壁上,像是冬日里的血红梅花,浓郁的腥味争先恐后涌入鼻腔,令人反胃。
他从口袋里翻出一张血红色的丝绸,慢条斯理地擦拭起枪身,眼眸朝左下角瞟,确认藏身于角落里的人消失了。
白思言抬脚踹了下离得最近的‘死者’,“起来,盯梢的人走了。”
闻言,五人同一时间睁开眼,安静的厂房瞬间吵翻天。
“幸亏我在防弹衣下面垫了一层厚棉花,老大的枪好震,疼死我了。”
“下次别用鸡血了,好臭,血浆又不贵,还不臭,掺点水凑合用。”
“我背好像被什么虫子咬了一下,快快快帮我抓一下。”
“这戏演得我好爽啊。”
“你们都是演戏,只有我是真的被老大打了一棍,太他妈痛了。”
白思言讨厌少主的称呼,私下手底下的人都称呼他为老大,人前还是维持着少主和护卫的关系,不落人话柄。
白思言随手丢掉棒球棍,席地而坐,“医药费全报销,带薪假。”
“……老大,能不能给我也来一下?”
白思言挑眉,还真作势要捡起一旁的棒球棍。那人又急忙剎住车,说自己开玩笑,白思言拍了拍掌心的灰,“不只是他,你们都有。”
白思言:“潜伏在耿建元身边收集证据,辛苦了。”
白思言在下属面前一直以严苛待人,鲜少有这么温情的时刻,几人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少主,当初跟着家主是为了钱,现在跟着你虽然也是为了钱,但是我们是心甘情愿的。”
“跟着少主之后条件比以前好多了,我家旺财伙食都好了,肥了一圈。”
“我们自愿申请去潜伏的,都是应该做的。”
“不就是没完成任务被耿建元吊起来抽嘛,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也不疼。”
白思言看着五人皮肉翻开的狰狞伤口,眉头紧蹙,“这一道道我会在他身上要回来。多亏有你们,于昭昭和关山夫妇才能安然无恙,我们才有和耿建元对峙的底气。”
个个一米八的汉子被这句话撩红了脸,狼族慕强,追随强者的天性让他们对白思言无怨言、无条件服从。不怕严刑拷打,就怕老大温柔说话。